鬼伯倒是来了兴趣:“你这老小子不研究正事,怎么也开始琢磨起这些歪门邪道了?”
高太医:“此事关系到人伦纲常绵延子嗣,怎就成了歪门邪道?”
“再者说了,鱼水之欢,人之常情,有些丈夫昏睡不醒的夫人想为自己留个孩子又有何错?”
鬼伯嗤笑一声:“能把媚药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我看你这脸皮也是愈发厚了。”
高太医气急,反驳道:“你这老光棍懂什么?!”
鬼伯冷哼一声,“那也总比你婆娘跑了强!”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苏盼月按耐住一颗八卦的心,打断道:“好了好了,您二位说的都有道理。”
“只是此法有些不妥,可有其他方法?”
高太医恢复端正模样,说道:“贵妃娘娘放心,陛下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多年底子还在,而且已经积蓄龙阳许久,只要您稍加控制,不会损害龙体的。”
苏盼月闻言语塞半晌,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实在是难以启齿,谢兰舟生龙活虎的时候两人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但是他现在昏迷不醒,自己又是刚逃跑回来自投罗网,怎么看都不合适啊!
她正犹豫为难之际,鬼伯再次开口:“人家贵妃娘娘都说不愿意了,你一个小太医还安排上了。”
高太医恨恨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拱手致歉:“娘娘恕罪,老夫也是担忧陛下龙体,望娘娘莫怪。”
苏盼月说了声无妨,转头求助地看向鬼伯:“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啊,只要子蛊靠近便能安抚母蛊,你就近身照顾他呗,也能醒,就是慢一点儿。”鬼伯懒懒说道。
苏盼月立刻点头同意,“可以,我可以贴身照顾陛下。”
一旁的福公公却是神情犹豫,似是在纠结什么。
鬼伯提醒道:“这子母蛊是生死同命,相依相存,你俩有一人死了,另一个也就活不久了,你可得上点心。”
这话看似是说给苏盼月听,他那一只眼睛却是盯着福公公,后者讪讪笑了一下,“那便劳烦贵妃娘娘了。”
苏盼月摆摆手,对着鬼伯感激一笑,“多谢。”
鬼伯神秘一笑,“先别急着谢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等他醒了,我再同你提要求。”
苏盼月猜不到他会提什么要求,只能先应了下来。
福公公安排鬼伯住了下来,而苏盼月则再次住进了养心殿。
其余太医纷纷散去,福公公最后看了苏盼月一眼,也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苏盼月一人坐在桌边。
明明床上躺着的男人毫无动静,但她就是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她又倒了一杯往床边走去。
男人的嘴唇毫无血色,她伸手碰了两下,柔软又干燥。
“陛下你想喝水吗?我喂你喝点儿吧。”她自顾自地说着,将男人扶了起来,靠在一旁的软枕上。
她将水杯靠近他的唇,男人似乎配合地微张了一条小缝,她就这样慢慢地喂他喝了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喝过水,男人的面上似乎多了几分血色。
做完这些,她又扶着谢兰舟躺了回去,顺便自己也躺到一旁。
想起鬼伯那意味深长的贴身二字,她犹豫了片刻把脸贴在了男人的胸口。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数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一夜没睡的困倦涌上来,她就这般枕在男人身上慢慢睡了过去。
*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殿内已经燃上了烛火,门口立着的两人见她睁开眼,立刻跑了过来,是飞雪和飞燕。
飞燕第一个跑到床边道:“小主,您可算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苏盼月下意识地看向躺在里侧的谢兰舟,有些怕把他吵醒了,又突然想起来他正昏迷着,无声地叹了口气。
苏盼月将飞雪飞燕二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有些担忧地问:“我走了以后,陛下有没有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