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行礼,苏盼月就慌里慌张地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自然:
“陛下,您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这祖宗回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害得我差点被他发现。】
谢兰舟嗯了一声,问道:“在做什么?”
【这可是给你准备的惊喜,怎么能提前告诉你呢。】
苏盼月一只手背在身后,嘴上答道:“没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丝毫不知她心中所想已经出卖了自己。
听见惊喜二字,谢兰舟便没再难为她,转身自己去后殿沐浴去了。
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自打上次伺候他沐浴落水以后,苏盼月就说什么都不来了。
目送他离开往后面的浴池走去,苏盼月忙跳下贵妃榻,将手里绣了一半的香囊塞到妆奁的角落。
等谢兰舟沐浴完出来时候就看见女子坐在铜镜前通发,面前新添置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几个簪子,都是他前些日子送给她的。
他走到她的身后,看向铜镜中的女子。
长发披肩,未施粉黛,说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仙子的内心有些污秽罢了。
苏盼月也通过铜镜看见了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陛下。”
【怎么不好好穿衣服!这不是在勾引我犯罪吗?】
刚沐浴完的男人松散地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寝衣,衣带未系,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半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搭在胸前,不时有水滴顺着发尾滴落。
又顺着肌肉的纹理滑落,消失不见。
铜镜中只能看见上半身,苏盼月眨了眨眼,转头看了眼他下身穿得好好的裤子,无声叹了口气。
谢兰舟坐到她身旁,苏盼月十分自然地拿起梳子替他擦着发尾,嘴上问道:“陛下近日很忙?”
谢兰舟嗯了一声,说道:“三日后祭地仪式,你陪朕去。”
苏盼月替他通发地动作一顿,带下来了两根长发,被她偷偷扔到地上,有些惊讶地问:“我也去?”
她还是前几日从飞雪那里听了这些大齐的习俗,夏至祭地,冬至祭天,都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重要日子。
需要皇帝亲自主持祭祀仪式,皇亲国戚和肱骨重臣都需出席,但是如她这般位分的怎么也轮不到啊。
她还在犹豫,谢兰舟便接着说道:“要做什么飞雪飞燕会告诉你,你不必担心。”
苏盼月只能点头应下。
替他擦干头发,便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
苏盼月虽然已经在养心殿住了有段时间了,但是她都是自己入睡,谢兰舟晚上何时回来又何时起床离开的,她都是一概不知,他从未将自己吵醒过一次。
但是今日他提早回来,苏盼月便有些不自在了,坐在妆台前磨磨蹭蹭。
直到床上已经躺好的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过来睡觉。”
她才起身往床边走,心里嘀咕道:【是你叫我过来的哦,一会儿我兽性大发你可别后悔!】
谢兰舟躺在拔步床最外侧,苏盼月站在床边看着里面空出来的位置,再睡上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了。
心中嘀咕:【他睡得这么靠边也不怕翻身掉下去,就这么防着我?】
谢兰舟被她的心声气笑,低声说:“苏盼月,没人跟你说过你睡相很差吗?”
苏盼月眨了眨眼,矢口否认:“应该没有吧,不过我从前都是一个人睡的,没人跟我说过啊。”
想起她那个病弱夫君和一岁多的女儿,谢兰舟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苏盼月没再管他,从床脚挪到了内侧。
转头看了眼男人依旧冷硬的侧脸,心中不满:【不就是睡觉不老实吗?这也至于生气,明天我就搬走!】
这般想着,苏盼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紧贴墙角,两人在硕大的拔步床上一里一外。
听见她说要搬走,谢兰舟忍无可忍,伸手将人拽进了怀里。
苏盼月没有防备,惊呼一声,龙涎香扑面而来,“陛下,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