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温热的触感只在唇缝间停留了极为短暂的半秒,却留下一小块潮湿水渍,糖霜似的,引诱霍寂川低头追逐。
想咬林无枝的唇,吃他的嘴,勾他的舌头。
想把人亲得缓不过气,看那双乌亮眼眸在昏黄微光中涣散失神,从喉咙深处发出幼兽呜咽似的喘息。
但霍寂川不能。
他刚用永不越界的承诺谋得与林无枝的这段婚姻,此刻任何亲昵都算逾矩,之之会被吓坏的。
霍寂川克制地闭了闭眼,想起还有正事要做,往前走了两步。
林无枝不明所以,下意识后退,可他身后就是书桌,没几步尾骨便抵在了长桌边缘。
窄薄的腰向后弯出一抹柔韧弧度,月白旗袍随之绷紧,代替霍寂川的手掐住那截纤腰。
乌木沉香渐浓,裹挟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犹如黑雾当头笼罩住林无枝。
就在他以为封建的新婚丈夫终于要撕破那层斯文禁欲的皮囊时,霍寂川冷不丁伸手,越过他拿起了放在桌边的软尺。
林无枝:“?”他心理建设都做完了,该想的不该想的全想过了,结果就这?
“转过去。”
磁沉嗓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林无枝身体先于大脑给出反应,背朝霍寂川站好。
头顶隐隐落下一声闷笑。
林无枝循声侧眸,余光瞥见握在对方手中的软尺,不知怎地生出一股错觉,好像那把尺由霍寂川攥着时,会显得很不正经。
仿佛软尺不是尺,而是男人刚刚解开的皮带,那皮带也不缠他的腰,只用来捆他的手腕。
捆完后还要拿多余的部分轻抽挺翘的臀,再俯身贴着他的脊背,附耳低笑,夸一句“好孩子”。
林无枝认为自己大抵是被庄澜传染了,越想越不着调。
他红着耳朵直挺挺地站在霍寂川身前,任由对方用指腹压平软尺一端,为他丈量肩宽。
男人偏高的体温透过轻薄绸缎渗向皮肤,很快又被频繁扫过后颈的呼吸取代了存在感。
林无枝捏捏微烫的耳根,分神观察起霍寂川记在簿子上的数据,发现原主体型竟全方位地小了男人一圈。
霍寂川意识到这点时,软尺刚移到林无枝腰际。
原本放量还有些松的旗袍瞬间贴拢了腰线。
霍寂川垂眼盯看数秒,蓦地开口:“之之喜欢什么宝石做的项链?”
林无枝一怔,扭头看他:“怎么忽然问这个?”
霍寂川勾着软尺若有所思:“只有婚戒不够。”
林无枝闻言,只当男人还要订新首饰供婚礼那日用,未曾发觉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腰间。
他在宝昌隆记现有的藏品中选了一圈,觉得还是祖母绿最好。
霍寂川却说:“隆记有串红宝石的,很衬你。”
正宗的缅甸鸽血红,硕大主石周围镶满流苏般的无色钻,以之之的腰围,用作腰链应该非常合适,届时宝石跟着人起伏晃动,若将链子收紧,瓷白肌肤兴许会被勒出一条靡丽的红痕。
林无枝浑然未觉,反正婚礼由霍寂川一手操持,他无所谓佩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