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瑶,你是神,是大荒六界最后一位神女,从前你年纪小不懂。可如今你长大了,要学着担起责任。”
“这些年魔物越发猖獗,有传言说他们开始试图修复千年前神魔大战时被毁的魔鼎,魔鼎可吞噬万物,若任由其发展百年间必将酿成大祸。”
“青丘神君有一子,生来仙格,可体内却有股天地运化的神力。慧辰仙君说他是这场浩劫的转机”
青寻腾身将羽瑶抱了下来,他眉宇间染上抹严肃:“所以我们必须去青丘”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羽瑶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魔物?什么魔鼎?砸了不就好了”
青寻认命的闭上眼,他解释道,“魔由心生,不论人、灵、仙、妖,哪怕是神都会心生怨念,怨气汇集幻化成魔。”
“至于魔鼎,本是世界诞生之初的一处灵脉,后来灵气流向各地成了一个空壳,怨气集于此处修炼成魔。哪是说砸就砸的”
羽瑶不耐烦道:“砸又砸不得!神魔大战不是赢了吗?照搬那个法子不就行了”
走在前面的青寻蓦的停住脚步,羽瑶也不是个老实的主,摇头晃脑的不看路,直接撞了上去。
青寻看着瘦弱,实则体格健壮,这一下子直撞的她眼冒金星。
羽瑶揉着脑门不满的嚷道:“你干嘛突然停下!我靠,疼死我了。”
“你还记得神帝吗?”问题一出口青寻又有些后悔,他忐忑的看着羽瑶的反应。
羽瑶把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有点印象,玄陵跟我讲过,此人是吸万物灵韵而生,天定的神帝。说白了就是个天生地育的野猴子!祭台那事不就是他的人来抓咱们的。”
说到这里,她抬手杵了杵青寻:“话说,后来祭台那事是怎么解决的?咱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青寻有时候真的好奇羽瑶身上这股盲目的狂傲自大是跟谁学的,他们四个人加起来都没有羽瑶一个人闹腾。
“没,神帝心善。念在我们是初犯,并未处罚,只是派遣我们镇守四方,还为我们封了神祇。”
“那我呢?”
青寻垂眸揉了揉羽瑶的发丝,淡然道:“你那时说讨厌域庭的条条框框,独自回了归渊,我们经常去看你呢。”
“倒也确实像我能说出来的话”
话毕,羽瑶又垂眸思索道:“不过,神魔大战神帝就没做什么吗?他不是天定的神帝吗,不会这么菜吧”
青寻替羽瑶理了理额前被风吹散的发丝,动作和语气轻柔的像是在抚摸世间的珍宝。
他耐心的向羽瑶解释:“魔鼎根基深厚,那时域庭有个女仙也出了个和你差不多的主意。在古籍里学了个火药决,险些把灵族花精一带炸了个底朝天”
“那个女仙眼神不好啊”
青寻扶了扶额:“那倒不是,魔鼎外怨气重峦叠嶂,魔物在其中布下了不少阵法。咱们下不去就只能在天上往下扔,那火诀掉进阵法里被传到各地,碰巧传到了灵族”
羽瑶听得半知半解,她走在前面偶尔随手拨弄两下路边摊贩挂卖的稀奇玩意,有些敷衍的示意青寻接着说下去。
“神帝亲临,召集各族晓勇,各战地打得如火如荼之际,神帝独身攻入灵脉之中…”
青寻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响,羽瑶回头看去。
青寻立于高墙之下,脸淹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却莫名有些落寞。
他继续道:“最后从灵脉里出来的是青丘上一任的仙君夫人,她说神帝叛变勾结魔物,而她趁其不备手刃神帝,又借助天劫之力散尽毕生灵力毁了魔鼎”
羽瑶看到青寻的落寞样子心底莫名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不太会安慰人,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两句话:“青寻,我知道那个什么神帝或许对有恩,可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不是吗?”
青寻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轻笑出声,“你倒是安慰起我来了。好啦,不说这些了,咱们接着逛”
今天是人族的节日,天黑后的街上很是热闹,青寻跟在羽瑶身后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瞎逛。
忽的青寻余光瞥到一角花摊上很是眼熟的花卉。
他突然想起羽瑶曾经拿着束一样的花跑到自己面前,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笑着说这是自己见过最美的花之一。
后来每每去羽瑶的寝殿总能看到这束花插在桌案的花瓶里。
他走到摊前让摊主包了束,付钱时随口问了句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