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男大喊了一声,他眼窝深陷,眼球泛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都很癫狂,那把剪刀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似乎下一秒就要用力插进楚舒寒的心口。
“我问你这么多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剪刀男对楚舒寒说,“你回答我啊?”
求生本能让楚舒寒转身就跑,他的第六感让他意识到这三人绝非善类,没跑几步就冷不丁撞上了一位穿着白衬衣男生。
对方比他要高很多,楚舒寒只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楚舒寒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男生就把他轻轻往后一推,和他交换了位置,宛若救世主般挡在了他面前。
“先生,你要问什么,不如问我吧。”
男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就像是和人闲聊般轻松。
楚舒寒身量要比他小一圈,他站在白衣男生背后,完全看不见这三个怪人的脸,只能看到剪刀男握着剪刀的手顿在了空中,以及西装男和红裙女突然间就静止不动的皮鞋。
“不问了?”
不知是不是楚舒寒的错觉,这位白衬衣男生温和的语气里甚至有几分戏谑。明明没有说什么很凶的话,却足够有震慑力。
下一秒,黑书包的剪刀男回过头,一刀剪断了红裙子女生的头发,然后飞也似地从这节车厢跑了出去。
“嘻嘻!你本来就头发少,现在爽了吧。”
红裙子女生顿了一瞬,大骂道:“卧槽,你有病吧!”
西装男大喊道:“你敢剪我女朋友头发?!”
他们俩怒气冲冲地追着剪刀男跑了出去,因为跑的太快,两人甚至干呕了几声,但并没有呕出任何东西。
她刚吐完,剪刀男抱着的包里就传来了一阵子叮叮咣咣的金属碰撞声。
有那么一瞬,楚舒寒看到书包似乎弥漫着黑色的雾气,但转眼又消失了。
“别吐了!这书包全是你吐出来的剪刀,沉死了!!”
“我草,我让你剪我头发,死gay……”
……好奇怪的对话。
看着互相扯对方头发的三个人,楚舒寒迷茫极了,他迫切需要一个资深的中译中翻译,毕竟这世界的精神病含量好像要比他想象的高。
难道……哪家精神病院的安保出了问题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楚舒寒听到面前男生很低的笑了一声。
楚舒寒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这位白衣男生身上,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这个男生手很性感。而且很巧,他们都戴了同款蓝色表盘的鹦鹉螺腕表。
“即将到站,B城大学……”
地铁即将停靠站台,背对着楚舒寒的白衣男生转身看向他,微笑道:“没事吧?”
“我没事。”楚舒寒抬眸,“谢谢你。”
救世主先生看上去比楚舒寒稍长几岁,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眉眼深邃,皮肤冷白。虽然笑容温雅,但身上的气质仍如同出鞘的利刃般锋利,看上去高贵不易接近。
车门缓缓打开,他对楚舒寒笑了笑,大步走下地铁。
楚舒寒跟在对方身后下了车,奇怪的是,方才还没什么人的地铁站突然变得很拥挤,刚刚还在互掐的内讧三人组也不见了踪影。
等到了地铁站出口附近,他又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位白衣男生修长的身影。
楚舒寒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楚舒寒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