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沈逾面上闪过一丝的疑惑。
他还以为邓淞看见了先前的那一幕会对他产生反感。
邓淞站到他面前,他的身形又瘦了点,称得上嶙峋。
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的原因,血腥气再度席卷而来。
沈逾皱眉,无声按了按自己的胃。
“污染物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安心的生活下去?”邓淞说:“为什么不说话?”
沈逾垂下眼睫,“我很抱歉。”
邓淞诧异的睁大眼。
沈逾说:“把你卷进来是我的问题,以后你不要再和我见面了。”
“不要!!”邓淞面上的沉郁破碎,他慌乱的伸手。
沈逾错身躲过,看着他,重新露出温柔的笑。
“你还小,不应该参与进这种事情。”
他看了一眼邓淞的手臂上又被血浸出大片印记的绷带,轻声道:
“段全醒了会有人和我打电话…。。你去重新包扎一下。”
沈逾走的干脆利落,像之前每次那样,一次都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
手术室前重新变得空荡。
邓淞独自站在原地,光洁的地板照出他狼狈模样,脑海中突兀传来一声笑。
“小逾还是这么狠心。”
邓淞按着自己的右手,感觉不到疼痛般加大力气,血液顺着指尖一滴滴落下,他从牙缝挤出声音。
“他想要杀死你!你以为你算什么?!”
脑海中的那道声音情绪突然变得高昂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他想要杀死我,那就让他杀死我。我总会满足他。”
邓淞眼前闪过密密麻麻的黑点,他的身形晃了晃,又重新稳住。
这个怪物恐怕已经成功寄生了段全,不然他的情绪不会这么快速变化。就算沈逾真的杀死了那个怪物,也不过是它的分身。
它真正的身体藏匿在他们身上,始终隐在沈逾的身边。
而他可怜的,狠心的沈哥一无所知。
但是不能说,它会知道。
邓淞放开手,看着手掌上属于自己的鲜红血液。
他突然道:“另一个你融进了段全的思维,那他还是你吗?”
“沈哥可是只有一个。”
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从未存在过。
外面已近深夜,只有一根根路灯燃着光芒,照亮面前的出租车。
沈逾打开车门,说出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