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得考虑一下用不用一块给他治治脑子了。
“玉林兄这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她耐着心思问道。
只见孙玉林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在她面前晃晃:“哎,我跟你说,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许若言正疑惑着,就听他说:“我已决心要与你合股了!”
他说完之后等了两秒,发现许若言仍然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便又兴奋地补充:“就是说,以后你家药铺的药全部从我那里拿,用不着你花一分钱!”
天降金主,许若言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她听见自己艰难地发出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决定?”
“就刚刚啊,我刚想到的。”孙玉林笑得脸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
许若言慢慢吞了口口水。
“那我们……三七分?”
“害,还分什么啊!”孙玉林厚重的手掌重重落在她后背,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飞出来了。
“你的盈利不用与我分。就当是你给我治疗的诊金好了。”
“但是诊金用不了这么多啊,一次就二十文钱,你这……给得太多了。”
孙玉林嫌弃地皱了下眉:“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况且你这二十文的诊金也太少了,像那庆仁堂和鹤年堂一次都要收两百文呢。”
“两百文?!”许若言瞪大了眼睛。
孙玉林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他们那一筐筐的银子都是哪赚的?就算是那些小医馆,像你这么大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也得至少要七八十文。”
怪不得老百姓宁愿顶着寒风在她这小破医馆门前排一整天的队也不愿去那些药堂看病呢。
许若言沉沉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孙玉林也看出了她的不满,便随口安抚道:“京都嘛,不管是干什么,只要是用的到钱的地方不免要多花些冤枉钱,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成群的人挤破了头想往这里来呢。”
她搓了搓脸,站起身郑重地对孙玉林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哎,你这就见外了啊,”孙玉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相信凭你的医术一定会将这小药铺做大做强的。”
许若言将孙玉林送到他的马车前,看着他费劲吧啦地爬上马车,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以后……注意控制一下饮食。”
孙玉林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朝着她笑:“我知道啦,两日后见!”
许若言笑着朝他挥挥手,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这时,一个人拽了拽她的衣摆。她诧异回头,发现是忍冬。
小孩正顶着涨红的脑袋盯着她:
“夫人,您……您还要老爷吗?”
许若言缓慢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这孩子在说什么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说话都不连贯了。
半夏远远看见忍冬通红的耳朵便知道他是闯祸了,急忙过来把忍冬往回拽。
许若言大概也知道他这么问是为什么了,不禁无奈摇了摇头。
这裴觉人缘还挺好的,连小孩都帮他看着自己。
一想到裴觉,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往家传信了。怕裴觉着急,她嘱咐完两个小药童之后便匆匆往回赶。
她到家很及时,回去的时候三七他们刚好将晚饭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