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困,要睡觉。
“咦?”春桃诧异,旋即弯下腰揪住了易念念的耳朵,“你这死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无视我?”
疼,疼,疼!
易念念强行开机,生生被春桃揪着耳朵,拎出了柴房外。
她不足一米二的个头,四肢细得像竹竿,一件夏日的薄麻裙,熬过了年关到初春,破洞无数,边角浸过血,僵得像是纸板。
站在偏院的屋檐下,春桃推她一把,“今天的衣裳,洗不干净剁了你的手!”
易念念踉踉跄跄蹿到木盆前,盆里放了搓衣板,盆边脏衣裳堆成小山,分不清是侍女的还是马夫的,散发着阵阵馊味。
洗衣服?
她一个嫡女,给下人洗衣服?
易念念气笑了,她抬起头看天,布满鞭痕的小手,指尖掐算着。
按照原主印象中的日期,推算今天应是农历三月十三。
易入宅,开市,打扫。
忌出水,掘井,出行。
她在推演,春桃看到的却是小女娃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春桃暗骂这丧门星皮痒了,抽起藤条,大咧咧地甩着冲过去,“让你浣衣,你哑巴了,耳朵也聋了吗?”
易念念侧身避开,好巧不巧,春桃被一堆脏衣裳绊住脚,猛地一下往前栽。
而就在前方的正是一口井。
“扑通——”
春桃头朝下没入井中,扑腾起的水花四溅。
“救命啊。。。。。。救命!死丫头,你。。。。。。”
春桃惊恐万分地叫喊,五岁的女娃,却冷漠地看着,烧伤的脸,布满一半的狰狞伤疤,犹如人间厉鬼。
渐渐的,春桃不叫喊了,也不动弹了,身体浮在水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