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幽没有分心,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控制自己的意志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沈习宴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是有利可图的。
可他又觉得很累,感性在他的脑中疯狂叫嚣着,驱使着他将一切全盘托出,说出来,然后放弃自己,就能重新开始,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交替出现的想法快在谈幽的脑中炸开,后知后觉的头痛像有一双无形的手钳住他的头,狠狠撞在坚固的墙面上,痛的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沈习宴错愕的看着谈幽:“师尊,你方才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谈幽张了张嘴,茫然的盯着沈习宴,看着对方的脸心头一颤,他好像……知道自己方才说的什么了——“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我心悦沈习宴,一日复一日,深切的爱着沈习宴。”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只有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的爱不断包围着沈习宴。
不止沈习宴,连谈幽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句洞心骇耳的话是出自他之口。
他以为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是带着系统做任务,或者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想过很多很多,但从来没有一点是关于对沈习宴的感情。
谈幽愣在原地,原来自己最大的秘密是这个吗?
可是,这又怎么能作为秘密宣之于口呢?
谈幽怃然,连痛的快要裂开的头都顾不上,下意识想要否认:“不……”
“我都听见了,谈幽,如果不是这问心阵,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沈习宴猩红的眼睛像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承认爱我这么难吗?还是说,我不值得被爱?”
“也是,像我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被爱的。”
周遭重新弥漫起胶着的雾,不同于方才的苍白,而是团团升起的黑烟。
沈习宴就这样站在黑雾里,勾着唇角笑起来:“没关系,你哪怕试图违抗本心也不愿和我扯上关系,那我就帮你认清你的心,谈幽,我说过的,你永远别想逃离我……算算时间,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应该已经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了吧。”
“身份……”对了,身份!谈幽大脑“轰”一下,突然意识到沈习宴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合时宜。
他是被魔尊弄到问心阵里的,那么同样应该出现在这里只能是魔尊,沈习宴他……入魔了。
“很惊讶?”沈习宴不在乎身份是否被发现,他攥住谈幽的腕子,生怕人挣脱逃走:“我已经准备很久了,问心阵是,魔尊的身份也是,为你建造的魔宫亦是。”
谈幽心里发冷:“为什么?你为什么故意暴露魔尊的身份?”
“你真的不知道?没关系,我有耐心,愿意告诉你原因,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师尊随我一道回魔宫去,算着时间,那些名门正派应该已经快到了。”沈习宴说:“各大正派围攻讨伐魔族,师尊觉得这个噱头够不够吸引人?”——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or2[狗头叼玫瑰]写本文这个→[黄心]ht一点的番外写的有点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不过现在还没写完,差一点收尾,居然忘了发正文!!
有一些不太过审的东西我就悄咪咪放去vb,大家可以点到作者主页,然后找到vb名字康康
第45章想要保住自己菊花的最好方式,可能是试图反……
魔宫的翻修结束在沈习宴刚拥有上一世记忆的第一个月后,自打上一世谈幽死遁之后,他就开始打算着单独弄一个院子出来,等谈幽回来就送给他。
不过现在谈幽的确是在院子里,但和沈习宴构想的不同,前者是被他强制囚禁在院子里的。
沈习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打谈幽回来之后就对自己很冷淡,没有深夜的暖被,也没有切成块的饴糖。
要不是在问心阵里谈幽不得已吐露了内心,沈习宴甚至怀疑对方是否厌恶自己至极。
“师尊,你当真是心狠。”
谈幽在问心阵中昏了过去,沈习宴将他抱回魔宫,令右护法先与外面那些碍事的正派老骨头周旋,自己在院子里布了阵法,防止谈幽醒过来逃走。
沈习宴笃信,谈幽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的。
……
“叫你们那魔尊出来!”以青吾门掌门与峰主为首的正派,以讨伐正派叛徒为由,带领乌泱泱一片人聚集到魔族地界。
萧天田也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叫你们那劳什子魔尊把我师弟放出来!大逆不道,欺师犯上!”
右护法气定神闲站在魔兵前:“尊主说过,待他午休之后自会相见。”
他可不敢现在去触魔尊的霉头,前段时间左护法纵容远房亲戚出言冒犯谈幽,过了几天魔尊就杀了左护法,趁人还没死透便将其头血肉一片片凌迟割下喂了魔兽,骨头敲碎做成饰品送到毫不知情的家人手中,颅血淋淋的割下来,令人悬挂在城墙之上以示众人。
活了几百年,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死法,而这一切,全部来自于平日里装的一派正气的沈习宴。
“呸!正派叛徒摇身一变做了魔族的魔尊,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居然还要等他午休!?”人群中不知谁先开了头。
有了这一声,他们便开始高声附和,仿佛只要谁声音小了,谁说的慢了,就是拿不出抵抗魔族的决心,就是不坚定的支持正派的一切决定。
宛如震天惊雷的讨伐声传到沈习宴亲力亲为的院子里,吓得守门的魔兵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