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顿住。他轻轻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脸上。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意从唇角蔓延至眼底。他静静凝视了她许久。然后,他轻轻撑起身子,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他极轻地印下一吻。“睡吧,我的小婧。”他低声呢喃。……狂兽森林深处,幽暗的树影层层叠叠,浓雾缭绕。忽然,一阵阵怒吼撕破了寂静的空气。有些较为脆弱的草木甚至被震得断裂倾倒。泥屑飞扬,尘土漫天。楚婧在声浪袭来的瞬间便腾空跃起。树皮斑驳,苔藓密布,树冠如盖,足以遮蔽她的身影。她眼神紧绷,目光锁定下方那头暴走的凶兽。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黑鬃魔虎,浑身漆黑如墨,鬃毛根根竖立,眼中泛着猩红的怒光。楚婧冷静地观察着它的动向,眉头微蹙。她心中明白,正面交锋自己未必能赢,只能寻找时机脱身。忽然,脚下猛地一颤。脚下的树干剧烈晃动,整棵古树都在震颤。她心头一凛,迅速抬眼望向远处。只见地平线尽头,尘土飞扬,烟尘滚滚。有獠牙野猪、赤眼魔狼、毒尾巨蜥……数目之多,声势之浩,令人胆寒。她心里一沉,脸色骤变,暗骂一句。真是倒霉,出门忘看吉时了,怎么碰上兽群迁徙?几个小时前,她还按约定带祁茶进入狂兽森林。祁茶是宗门新来的弟子,胆子小。但资质不错,为了让她历练,楚婧才答应带她进来。而白凌和容恺也非要跟来。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说是保护楚婧,怕她一人带新人出岔子。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她门儿清。还不就是想趁着机会猎杀凶兽,抢夺晶核,好提升自己的修为?毕竟狂兽森林深处常有高阶凶兽出没。晶核蕴含的灵气极为浓郁,是突破瓶颈的绝佳助力。但她没拆穿,只是淡淡一笑,随他们去了。可没想到,刚进林子没多久,她就跟那几个家伙走散了。或许是地形复杂,或许是那几人刻意分开行动。总之,她独自一人,带着祁茶深入了这片区域。后来祁茶也不知何时被吓跑了,只剩她独自面对。一路走到这,本以为能避开是非,结果却撞上了这头发狂的黑鬃魔虎。起初,她觉得凭自己的身手,应该还能应付。可现在,她却忽然感到浑身发软,连凝聚灵力都异常困难。仿佛体内经脉被什么力量悄然封锁。这是被人动了手脚?下药?还是中了什么隐秘禁制?楚婧咬牙忍着那阵阵袭来的不适,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强撑着站在高处,不敢有丝毫松懈。底下那头凶兽正暴躁地四处嗅探,粗重的鼻息喷出白雾。而远处那群野兽越来越近,蹄声如雷,震得地面持续震颤。她眉头紧锁,眼神飞速扫视四周,寻找脱身之法。眼下这局面,前有凶兽,后有兽群。自己又状态不佳,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别慌,我在。”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楚婧猛地回头,心跳骤然一滞。映入眼帘的,是萩夜那张熟悉的俊脸。他站在一根横出的粗枝上。“你……你怎么在这儿?”她脱口而出。他不是说有事不来吗?楚婧心里纳闷,记忆瞬间回到早上出发前。那时她还专门召集众人,问谁要同行。萩夜明明当着大家的面说,宗门有紧急事务要处理,不能跟来。“抱歉,小婧,这次恐怕不能陪你了。”可现在,他竟出现在这危机四伏的狂兽森林深处?她刚想再问。江季正被廉桉和廉尤一左一右拉着,急匆匆地奔向另一方向。那三人似乎在争执什么,江季一脸不情愿,嘴里还嘀咕着。“你们非要抓那只咕咕乱叫的怪鸟干嘛?我明明说要跟楚婧一起的……”诩晔则被一棒子敲晕,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等他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粗糙的麻绳五花大绑。他被人拖进了低矮潮湿的鸡棚里。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角落惊恐地扑腾着翅膀,咯咯直叫。其中一人蹲下来,盯着他,冷笑着说道:“这具躯壳不错,正好用来研究新生命是怎么出生的,说不定能揭开生命诞生的秘密。”楚婧盯着突然冒出来的萩夜,心里直犯嘀咕。那张脸确实是萩夜的,五官轮廓、眉眼之间的距离。可不知为何,她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眼前的这个人,眼神太过平静,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的站姿也太刻意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可萩夜却冲她笑了笑,笑容轻浅。他轻轻歪了下头,动作柔和得近乎刻意。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朝着她伸来。“来,我带你走,别怕。”那语调熟悉得让人几乎想要相信。可正是这份过分的温柔,反而让楚婧心里警铃大作。楚婧想往后退。可她的脚后跟已经踩在一根枯树枝的边缘,脚下湿滑的苔藓让她根本无法发力。只要再往后挪哪怕半寸,身体就会失去平衡,直接从这十几米高的树杈上摔下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和碎石,一旦坠落,非死即伤。她的后背紧紧贴着粗粝的树干,冷汗从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风忽然停了,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四周一下子安静得吓人。鸟鸣声没了,虫鸣声也没了。整个森林陷入一种死寂。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时间慢慢爬着,每过一秒钟都像被拉长成了一分钟。她死死盯着萩夜的脸。然而,萩夜脸上的笑一直没变。就在他张嘴要说话的时候,楚婧先开了口,声音干涩。“萩夜,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原计划,他们本应分散行动。彼此之间没有联络方式,她也不曾留下任何痕迹。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精准地出现在这?萩夜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不想来,可又怕你出事,所以还是来了。”他说得情真意切。:()恶毒雌性腰超软,大佬兽夫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