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声。
庄春雨被她笑得懵了会儿:“你笑什么?”
不是,为什么要笑啊?
难道她刚刚说的话很好笑吗?
她变化不大吗难道??
跟以前比,她变漂亮了很多好吗?
庄春雨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自己挺正常的一个人,沾上苏缈,就变得敏感又脆弱。
大约还是和她那可怜的,被拒绝过的自尊心有关。
苏缈目光落在她发顶,坦诚地说:“你的头发,很好认。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发色。”
啊,这。
庄春雨想起来了,对方这句话将她记忆拉回到好多年前。
高一入学那会儿流行染头发,什么黄毛红毛,大家都是怎么潮怎么来。
庄春雨从小被家里娇纵着长大,又是从学校初中部直升上来的,有恃无恐,于是在开学前叫上几个小姐妹一起去染发,染的还是粉毛。
她当时觉得自己可潮了,回头率百分百。
只可惜没熬过两天,就在年级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勒令染回黑色。
庄春雨现在的头发,也是粉色。
有着天然弧度的长发将好到肩下两寸的位置,清新甜美,再搭配她那张生来纯然的脸蛋,似一颗软绵可口的糖果。
这颗糖果的生产日期,是春天。
就像本人的名字一样,听起来是富有诗意,浪漫温柔的春天,实际……她是风风火火的火象,跟温柔诗意,似水什么的压根都沾不上边。
“哈哈,那你记性挺好的。”庄春雨尴尬一笑。
她早该想到。
和苏缈坐一起,能聊的除了她以前那些臭屁非主流的往事,再没其它。
有过的交集,就那么些。
苏缈唇角噙着极淡的笑容,也不接话了,她侧过脸去看从一楼院子里攀上来的花枝,是一颗海棠,开得娇艳。
空气安静得要命。
庄春雨的尴尬症又又又犯了,手机在桌下掌心里翻转来翻转去,烫手似的。
说点什么吧,救命。
她还不能起身直接走,这样显得很没礼貌。
一开始就不该往这坐。
“那是你过来旅游,还是怎么?”没有让可怕的沉默持续下去,庄春雨硬着头皮随便问,“怎么会想来这?”
苏缈将脸转回来看她,沉吟:“前段时间在小红书看见很多安利帖子,都说这边环境很好适合休养,刚好我休年假没地方去,就过来了。”
哦,是这样,那就合理了。
庄春雨有点麻。
因为这家民宿和整个小镇之所以能够出名和在网上火起来,成为旅游热门地,还都是因为她。
“但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顿两秒,苏缈又补一句。
这句话让庄春雨有点晕头转向,琢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