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斯楞一把抱起,在帐中转了好几个圈。这个一向稳重的单于,此刻笑得像个孩子: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骆绯又羞又急,拍了下他的肩膀,羞怯道:
“单于快放我下来,小心伤着孩子!”
阿斯楞这才慌忙将她轻轻放下,手足无措地问:
“有没有不舒服?”
“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骆绯忍不住笑出声来。
“才一个多月,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消息很快传遍王庭。那些曾经催促纳妃的长老们,此刻都换上了笑脸,纷纷送来贺礼。纳吉长老更是亲自牵来一百头最好的母羊,说是给未来王子准备奶食。
随着月份渐大,骆绯的孕吐越来越严重。草原的羊肉奶食她一概闻不得,唯独想吃中原的清淡小菜。阿斯楞便派人快马加鞭去边境城镇,寻来中原厨子,专门为她做饭。
某个深夜,骆绯从梦中惊醒,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她披衣走出寝帐,看见阿斯楞独自坐在月光下,手中刻着一把小木刀。
“怎*么还不睡?”
她轻声问道。
阿斯楞连忙起身扶她坐下:
“睡不着,就想着给孩子做点玩具。”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展示手中的半成品,缓缓道:
“以前看我父亲做过,真自己动手,才发现不容易。”
骆绯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靠在他肩上,望着天边的月亮:
“单于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阿斯楞揽住她的肩,柔声道:
“都好。”
“若是男孩,我就教他骑马射箭,若是女孩,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明美丽。”
临产的那个月,整个王庭都紧张起来。阿斯楞特意请来中原产婆和草原巫医共同待命,自己更是推掉所有政务,日夜守在骆绯身边。
分娩那日,阿斯楞在产帐外来回踱步,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声,脸色比产妇还要苍白。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终于传来时,他几乎站立不稳。
“恭喜单于!是个小王子!”
产婆抱着襁褓出来报喜。
阿斯楞颤抖着手接过儿子,小家伙刚出世,还有些皱巴巴的,却有着一双和骆绯一样的狐狸眼。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然后急忙走进产帐。
骆绯虚弱地躺在毡毯上,发丝被汗水浸透,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的儿子…”
阿斯楞跪在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藏不住激动:
“我们的孩子,他很像你。”
他的眼中闪着泪光。
“夫人,谢谢你。”
按照草原传统,新生儿要在满月时取名。
这一个月天看来,阿斯楞翻遍了所有典籍,咨询了部落长老和巫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名字。
直到满月礼前夜,他看见骆绯抱着儿子,轻声哼唱着颍州的摇篮曲。月光洒在母子二人身上,温柔而宁静。
阿斯楞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