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像是再也不想多待一秒,猛地转过身,就要往迴廊的方向走。
“等等。”温羽凡连忙开口叫住她,声音里带著几分急切,“你要干什么去?”
戴丝丝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背对著他,语气硬邦邦的:“回去工作啊!”她踢了踢脚下的防滑垫,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这里的薪水很丰厚,我可不想因为刚才的事被扣工资,不值得。”
温羽凡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担忧:“別回去了。”海风掀起他的西装衣角,猎猎作响,“新神会的人都不简单,刚才的骚动已经引了不少人注意,你再留在那里,太危险了。”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补充道,“如果你缺钱,我可以想办法,不用在这里冒险。”
“谁要你的钱!”戴丝丝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又燃起了怒火,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倔强的抗拒,“我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会要你这个仇人的钱!”她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朝著迴廊走去,脚步仓促却坚定,乌黑的长髮被海风拂得乱糟糟的,却始终没有回头。
温羽凡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迴廊门口的背影,伸出手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海风卷著夜露的凉意,吹在脸上,带著几分刺骨的冷。
他轻轻嘆了口气,那声嘆息被海浪声淹没,只剩下满心的无奈与悵然,在夜色里缓缓瀰漫开来。
温羽凡“目送”戴丝丝的背影消失在迴廊尽头,指尖还残留著刚才握她手腕时的纤细触感,脸上那抹无奈的悵然还未散去,忽然侧过身,对著露台入口处的阴影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著几分瞭然的戏謔:“躲在那儿看了半天戏,你们还要藏多久?”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从廊柱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陈墨那身月白长衫的衣摆被海风拂得轻轻晃动,他走上前对著温羽凡拱手作揖,神色沉稳却难掩一丝歉意:“温兄,並非有意窥探。这古堡里鱼龙混杂,新神会的人更是行事无状,你独自带她来露台,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便悄悄跟了过来,还望勿怪。”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担忧,完全没有偷听后的尷尬,反倒透著几分“护友心切”的坦荡。
一旁的姜鸿飞踩著轻快的步子凑上来,脸上掛著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夸讚:“我说温大叔!你这徒弟也太漂亮了吧!刚才在宴会厅里就觉得亮眼,凑近了看,那眼睛又亮又倔,简直是又美又颯啊!”
温羽凡闻言,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他只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好气的苦笑。
他还能不知道这俩傢伙的心思?说是担心危险,实则从头到尾都在暗处听八卦,尤其是姜鸿飞,那耳朵怕是竖得比谁都高。
“你们啊,纯属来看热闹的。”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著几分纵容,也没再多追究。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突然从宴会厅的方向传来,夹杂著侍者清亮的通报声、宾客们的交谈声,还有水晶杯碰撞的脆响,显然是拍卖会即將开始的信號。
陈墨眉头微蹙,收起了刚才的调笑態度,语气变得急促了些:“拍卖会要开始了,咱们得赶紧过去,免得错过关键拍品。”
温羽凡点点头,心里也记掛著洪清光要找的那件关乎洪门安危的物件,不再耽搁,转身便朝著迴廊走去。
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看向还在琢磨著“漂亮徒弟”的姜鸿飞,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鸿飞,你和戴丝丝年纪相仿,性子也都活络,说话应该能说到一块儿去。”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担忧,补充道:“这古堡里危险重重,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打工,很容易被捲入事端。之后你多留意著点她,別让她出事了。”
姜鸿飞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拍著胸脯保证道:“温大叔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管把你这漂亮徒弟护得妥妥帖帖的,绝不让她在新神会的地盘上受半点儿委屈!”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脸上满是自信,那副拍著胸脯的模样,倒真有几分靠谱的架势。
温羽凡见他应允,这才放下心来,对著两人微微頷首:“走吧。”
三人並肩朝著宴会厅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迴廊里迴荡,与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渐渐交织在一起,一场暗藏杀机的拍卖会,即將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