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英国约克郡的海岸线被暮色染成深紫。
悬崖峭壁如巨兽脊背般陡然耸立,浪拍击礁石的轰鸣顺著海风捲来,带著咸涩的湿意,漫过古堡发黑的石墙。
这座始建於维多利亚时代的哥德式古堡,尖顶刺破铅灰色云层,雕窗欞里透出暖黄的光晕,在漆黑的悬崖上亮起一簇诱人却危险的光。
古堡正门的雕铁门缓缓开启,铺著猩红丝绒的长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悬崖边的车道,毯边点缀著银质烛台,跳动的火焰將宾客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身著黑色礼服的侍者垂手而立,白色手套衬得指尖愈发修长,恭敬地为每一位来客引路,皮鞋踩在丝绒上悄无声息,只偶尔传来水晶杯碰撞的轻响,混著远处海浪的低吼,织成一曲诡异而奢华的乐章。
宴会厅设在古堡的主厅,挑高的穹顶悬掛著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数千颗切割完美的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將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墙壁上掛著泛黄的油画,画中贵族的眼神冰冷地俯瞰著下方,与厅內衣香鬢影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倒映著宾客们华丽的裙摆与笔挺的西装,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微风,裹挟著香水、雪茄与高级香檳的气息,在空气中瀰漫开来。
宾客们来自世界各地,衣著考究却风格各异:
有穿著高定西装、袖口別著宝石袖扣的商界巨鱷,低声交谈间眼神闪烁;
有披著狐裘大衣、脖颈缠绕著珍珠项链的贵妇,指尖夹著细长的菸捲,笑容曖昧;
还有些人身形挺拔,黑色风衣下隱约可见腰间的凸起,眼神锐利如鹰,时不时扫过厅內的每一个角落,显然来者不善。
他们端著香檳杯,看似隨意地穿梭交谈,实则都在暗中观察,寻找著潜在的盟友与敌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名为“宴会”的聚会,实则是新神会主导的地下拍卖会,能出现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手握资源、心藏秘密的狠角色。
温羽凡身著一身黑色暗纹西装,领口繫著深色领结,脸上戴著洪清光送的哑光黑鈦合金墨镜,恰好遮住空洞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位沉默寡言的富商。
他端著酒杯静静站在宴会厅角落,灵视早已如细密的网般铺展开来。
他“看到”人群中隱藏著不同的气息:有熟悉的內劲波动,有诡异难明的陌生能量气息,还有些带著血腥味的恶意,像毒蛇般潜伏在阴影里。
陈墨和姜鸿飞果然也跟来了。
姜鸿飞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褪去了往日的跳脱,眼神里满是警惕,假装欣赏墙上的油画,实则留意著每一个异常的举动;
陈墨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在一眾西式礼服中格外惹眼,却没人敢轻易小覷——他周身散发的宗师气场,如同无形的屏障,让靠近的人都下意识放慢脚步。
宴会厅的水晶灯洒下暖黄光晕,洪清光身著一身高定黑色西装,几乎成为全场焦点。
剪裁利落的面料贴合身形,肩线挺拔如松,腰封收得恰到好处,將原本偏纤细的身形衬得英气十足,完全褪去了女儿家的柔媚。
她留著一头利落的短髮,发尾微微打理出蓬鬆质感,额前碎发整齐地贴在额角,露出饱满的额头。
眉眼经过淡淡修饰,原本柔和的眼型添了几分锐利,鼻樑高挺,唇线分明,薄唇轻抿时带著恰到好处的疏离感,儼然一副俊美贵公子的模样。
西装內搭白色真丝衬衫,领口繫著深灰色条纹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露出半截精致的银色腕錶,每一处细节都透著严谨与考究。
面对过往的宾客,洪清光抬手示意时动作流畅自然,掌心微抬的角度礼貌而不失分寸。
与人交谈时,她微微頷首,目光专注,语气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沉稳,语速不快不慢,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
偶尔与人握手,指尖力度適中,鬆开时还会礼貌地侧身让行,举止优雅得无可挑剔。
这般俊朗挺拔的模样,配上得体的谈吐,很快吸引了不少女宾的目光。
有人端著香檳杯,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流连,嘴角带著隱秘的笑意;
几位年轻女宾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眼神时不时瞟向她,脸颊泛起微红;
还有人借著路过的机会,特意放慢脚步,试图引起她的注意,甚至有人暗戳戳拿出手机,想拍下这难得一见的帅气身影。
洪清光对此仿佛毫无察觉,依旧专注於与宾客的交流,那份泰然自若的气场,更让她身上的英气添了几分神秘,引得女宾们的目光愈发炽热。
雕铁门再次缓缓向內开启,三道身影踏著海浪的余韵步入会场。
走在中间的女子身著酒红色丝绒长裙,裙摆绣著暗金缠枝纹,隨著步伐轻轻摇曳,勾勒出温婉却挺拔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