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少年。
“现任太子的母妃正是来自瑶山的张贵妃。”
裴观猜测着这其中的用意:“张贵妃并非门阀士族,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以避免世家集权。”
穆舒瑶疑惑:“可若是照你这般说,这是圣人的用意,那他势必早就生了废除宣德太子的心。当年,他定了案,是为了立现任太子,如今,这案子重审,又是为了什么?”
裴观摇头,“那是他第一个儿子,他怎么会不爱惜。宣德太子不应当是死于圣人的筹谋之中。”
“许是当年宣德太子的死催动了圣人想要瓦解世家势力的决心,但虎毒不食子,如今时候已过,是要找找真正杀了宣德太子的仇人了。”
穆舒瑶叹了口气,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并不是真相。
“还是等大师兄回来之后再商议吧。”
裴观:“嗯。”
穆舒瑶问:“他和小师妹去了何处?”
“是一起出去的么?”
裴观:“不曾见。”
穆舒瑶拢了拢外衣,道:“我还是出去寻一寻罢,若他二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小师妹的武力不胜,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裴观道:“我同你一起。”
二人从宋宅出去,走到外面的官道,方才绕过一条巷子,便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哼小曲。
穆舒瑶的脚步顿了下,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白衣少年扶着紫衣少女朝他们走来。
紫衣少女双颊泛红,她的花绳送了,鞭子有些散开,脚步踉跄浮乱。
穆舒瑶走近,看她,不是祈愿还能是谁?
“大师兄,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裴观嗅了嗅,闻到了酒气:“她喝酒了。”
“不仅喝了酒,还将自己喝醉了。”
裴观啧了一声:“他这是不知道我们栖山的规矩啊,栖山派弟子一律不允喝酒的。大师兄你怎任由她喝成这个样子?”
薛从澜重复了一遍事实:“她说她酒量好,就喝了一杯。”
裴观噗嗤一声笑出来,“师妹她困在栖山,没几个人待见她,她哪里能练出来酒量,竟还说自己酒量好,大师兄你竟也信她!”
听到这句话,薛从澜看向祈愿,她哼着的小调很陌生,他从未听过。而裴观方才说了栖山的规矩,以她的境遇,的确没有机会喝酒。那她说自己酒量好,从前经常喝又是为何?
而她从前的性子收到拘束,整个是阴沉不定的。今时,却完全不一样。
裴观没有注意到薛从澜的怀疑,穆舒瑶担心祈愿再这般闹下去会引起薛从澜的不快,将她从薛从澜身边接过来。
“大师兄,我来接着她吧。”
薛从澜盯着穆舒瑶,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穆舒瑶牵住祈愿的手,忍不住与她小声道:“大师兄最讨厌旁人靠近他,你蹭人了一路了。”
他将视线落在落在穆舒瑶牵住祈愿的手上。
眼眸微动,从前,他的确不喜。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穆舒瑶拉着祈愿走在前面,裴观和薛从澜走在她们身后,裴观将与穆舒瑶在宋府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告知薛从澜。
薛从澜反问:“若这当真是圣人的计策,你还会查下去么?”
裴观不懂薛从澜的意思,他说,“不论如何,我都会查下去,还这案子一个真相。”-
晨曦洒向天白,逐渐高挂于顶。
祈愿醒了,她醒过来看着四周,意识到她已经回来了,她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脑子里浮现出昨日夜里的景象。
她与薛从澜去了山间,满足了他变态的癖好,看狼。然后他们到了集市上,她看见了一间酒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