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在瑶和宁毋一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把手伸进储物袋,摸索许久,却并没有找到那玉瓶。
他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他释放灵识探测,除了微弱的空间波动之外,竟一无所获。
这两个人,难不成没有死?!
月落星沉,天际泛起鱼肚白,虫鸣渐疏,空气微凉。
草叶上挂着水珠,将滴未滴。江路两人疾步前行,脚下的落叶嘎吱作响,碎裂成一片片,被风卷走。
“这边。”
江月澄青丝半束,鬓边发丝随风飞扬。她神色淡淡,脚下却没停。
路长川跟在后边,视线从地面缓缓上抬,最后停在她青色的袖子上。
他心里一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思绪却不禁飘到昨夜在山洞里的情景,还有她的那双手。
这衣服也是她给的。自己本就欠她一条命,这下更是不明不白了。这么想着,脸不禁有些红了。
江月澄正专心赶路,并未关注身后人在想什么。远处的风从耳畔刮过,她微微偏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
少年不防,差点撞上她的后背,她的味道飘进鼻腔,他浑身一紧,连忙后撤几步。
少女转过头,难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路长川不敢看她,本就抬得不高的头,现在垂得愈发深了,“江姑娘,你突然停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月澄听出他试图转移话题,也不戳破。她轻笑一声,扭头看向某个方向,似乎有些无奈:“那两个人,要把天给捅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殿里,一只银白茶盏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顾求殷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央的宝镜,指着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顾宁二人:“参赛之人在我万剑宗遭此残害,若是传出去,该如何交代!”
燕北姿见他一改往日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暗自吃了一惊,伸手去拦:“顾兄,你消消气,不要鲁莽行事啊。”
往日张师叔总是数落她最冒失,今天怎么轮到顾求殷了?
“顾疏言!”主位旁的白发老人未动,威压却似潮水蔓延,顷刻便笼罩整个大殿。
顾燕二人皆是一震,僵在原地。
“生死有命,既然来参加这次试炼,就要做好葬身于此的准备。你又何必介入他人因果?”
他声如洪钟,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发麻。
“我!”顾求殷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
“张长老,你这话说得好!”一道女声缓缓传来,清耳悦心,好似空谷幽鸣。
她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将殿内的空气激起阵阵波澜,原本压在众人身上的威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回头,却不见来人,一抬头才看见道白色身影已经在主位端坐,她衣冠楚楚,龙眉凤目,举手投足间可见其四时之气。
“拜见掌门!”不知谁先反应过来,众人齐齐行礼,恭恭敬敬地喊道。
“好了,大家不必如此拘谨。”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一时间,殿内竟诡异地静默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解掌门,请你务必让我将此事查清!”说罢,顾求殷将衣袍一掀,眼看就要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