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拉扯过来的,是他一种呈现特殊状态的意识。
他们刚刚所盯着的,不是他,是他前面的这个诡异阵法,和刚好位于他正后面的雕像。
碰了瓶子做出某种判断的男人用他那古怪的腔调道,“成功了。”
空气中的波动也好似跟着这句话兴奋了起来。
穆洇白着脸,抿着唇看着这阵法。
是成功了,他被弄过来了。
但是关键道具错了啊,那个装有他眼泪的瓶子不是他们要得到的那个物件啊。
穆洇屏息看着的时候,听到男人在后面人热切眼神下,虔诚行礼后发出的声音。
“请您赐下奖励。”
即便是穆洇知道他们都看不见自己,但他还是被这些激动眼神‘看’得呼吸不畅。
有莫名颤栗的因子在越发强烈的跃动,教堂内的温度被热烈裹挟得持续升温。
心跳得很快的穆洇很想仗着他们看不见他而装死。
然他面前的这群乌泱泱的人看起来太兴奋了,兴奋到,穆洇完全不怀疑,如果他们没得到‘奖励’的话一定会变得很危险可怕。
而一旦让他们发现事情存在某种不对。
穆洇面色更白地看着被虔诚放在正中央的眼泪。
最先遭殃的一定是他。
在他们有办法借着眼泪将他强行扯过来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也有教训惩罚他的措施。
穆洇忍着心跳,无措地想着。
所以,果然还是得看能不能先将错就错地糊弄过去吗。
穆洇有些懵,他并没有和李周单独交流的能力,他既无法说话,也没办法写字交流,就连刚刚担心李周会恼羞成怒,也都需要借助可能起不了什么用的墙面标语。
突然听闻李周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穆洇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穆洇这愣神望着李周的反应,直接被李周当成了无声又执着的不认可。
李周深深地看着穆洇,垂下的掌心越攥越紧。
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屑一顾,但李周内心是清楚自己的名声差劲到何种地步的。周围人越是对他谄媚至极,越是朝他摆出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越能说明,在他们眼中,他就是一个一不小心就会发癫的纨绔。就连他的父母,都觉得他做惯了坏事,根本不可能做任何好事。
李周不知道穆洇为什么独独选择朝他求救,为什么会相信他会愿意救自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他已经输了的情况下,穆洇还要表现出对他那句‘不值得’的不认可,执着地告诉他,他是值得的。
但各种复杂情绪酸涩涌起的时候,李周能清楚地感知到里面的那一缕欢喜和雀跃。
李周眼神各种变幻后,目光给到了严舟。
“这件事不算完。”
他说完,有些失神地往比试台下走的时候,背影轻轻摇晃之余又矛盾地没有显现出太多的落魄。
李周的退场好似传递出了某个必须被接受的事实信号,被安静和震愕包裹住的场馆,慢几拍地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卡牌师世家把控着卡牌的大部分知识和信息,在普通卡牌师牢牢地抓住每个艰难得到的卡牌的时候,有着强大支撑的世家子弟却更关注自身卡牌间的协调性。清楚如何才能让卡牌发挥出‘1+1大于2’效果的世家子弟,总能风淡云轻地碾压普通卡牌师。
在双方年纪差不多的情况下,名不见经传的严舟的取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穆洇走到严舟身边,扶住果然虚浮着的严舟的时候,清楚,众人此刻热烈的欢呼也会是主角声名鹊起的信号。
穆洇带着严舟返回了他们最开始待着的那间休息室。
场馆的人默许了穆洇的行径,并控制住了人群朝严舟的靠近。在这种下面人都格外激动的情况下,此刻出去只会引起混乱,返回休息室,等到群众们平复心情后陆陆续都走了,再离开,同样会让场馆更轻松些。
精神力彻底被压榨完了的主角,刚好不容易迈进休息室,便浑身冒汗地倒在了沙发上,陷入了昏迷。
穆洇在严舟胸口处隐隐泛着蓝光的钥匙上停留一瞬。
经此一役,主角不仅解除了卡牌封印困境,有了能顺利进入学院学习的资本,也得以初步使用钥匙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