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胸骨尽碎。
双臂全废。
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可……
他的那双眼睛,虽然黯淡,却依旧没有丝毫恐惧与怨恨。
有的只是一种纯粹未能尽兴的……
遗憾。
以及,一丝隱藏在最深处的……
敬佩。
鬼使神差地。
白非凡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襟,將他从碎石堆里,半扶半拖地拽了起来,靠在一块还算完整的岩石上。
“你……”
“叫什么名字?”
黑衣剑修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似乎是想笑,却牵动伤口,又咳出几口血。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嘴,吐出三个字。
“剑……无……极。”
剑无极。
好名字。
白非凡点了点头。
他看著对方那张平平无奇,此刻却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脸。
郑重道: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剑无极的嘴角,似乎扯动一下。
“你……也……是……”
话音刚落。
他的身体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这片昏黄的戈壁之上。
白非凡静静地站著。
许久。
他一招手。
那柄被剑无极死死抓在手中的星痕剑,发出一声欢快的剑鸣,飞回他的手中。
战斗,结束了。
……
某处被標记为黄阶下品的荒芜星域。
一座枯寂的陨石之上。
盘膝而坐的剑无极,猛然睁开了双眼!
“噗——!”
他张口,喷出了一大口血液。
大道战场的战斗虽然不会真正死亡,但失败的惩罚,却是神魂层面的重创。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气息也萎靡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