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誉哪敢,也不舍得责备他了。
如今这人窝在他怀里,抱得住摸得见,他是有多不知好歹,才去纠结那些莫须有的欺瞒?
本来就是他缠着宋时衍,央着宋时衍喜欢他,再要求更多,未免太不知足了些。
他正想搂着宋时衍继续补觉,管家陈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少爷,该吃午饭了。”
迟书誉没搭腔,一般他不搭腔,陈伯也不催,就等着他自己起床,一会自己就走了。
谁料今天却不一样,陈伯见迟书誉没说话,本欲离开,谢织却穿着碎花连衣裙洋洋地上了楼。
她伸手敲迟书誉的门:“小誉,你醒了吗,你房间的多肉该浇水了,你醒了的话我进来了。”
进,进进进什么进?
宋时衍崩溃地攥住迟书誉胸前的衣服,他甚至不敢出声,只是用眼睛盯着迟书誉的眼:怎么办,怎么办?
迟书誉抚了抚他的发,有意逗他:“反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见见爸妈怎么了?”
“可是……可是……”
莫名其妙出现在人家家里,人家儿子床上,怎么看怎么像饥渴难耐,不懂礼数啊。
他不想给迟书誉的父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疯狂摇头。
迟书誉被他逗得一笑,无奈:“妈,我还没起,您先别进来,多肉到时候我浇就行。”
听到迟书誉的回话,谢织开门的动作顿了顿,笑着回应:“那我不进去了,你早点起来吃饭。”
宋时衍的耳朵较常人灵敏得多,他动了动耳朵,听到谢织离去的脚步声,才惊慌失措地从迟书誉怀里爬出来。
迟书誉没反应过来,坐直身子,顺着宋时衍的方向看了过去。
宋时衍到了床边,扒拉开那几盆迎风飘扬的多肉,那动作像是想往下跳。
迟书誉:“这可是三楼,你确定吗?”
宋时衍重活一遭,惜命得很,不过是往下看了看,就觉得脑袋发晕。
他只好老老实实退了回去,迟书誉起身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兜头扔给宋时衍一套衣服。
宋时衍下意识接住,觉得这衣服有些眼熟。
但有的穿就不错了。
迟书誉的卧室很大,有独立的卫生间,宋时衍抱着衣服冲进卫生间。
他迅速脱下睡衣,看到了自己下身穿着的平角内裤,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倏然又红了个彻底,这内裤尺寸有点大,穿着不舒服,很滑。
是黑色的。
宋时衍太白,黑色的内裤衬得他两腿更加细瘦白皙,他腿一软,狼狈地展开衣服,穿上了身。
迟书誉丢给他的是一套校服,蓝白色搭配,蓝色是很鲜艳的蓝,出乎意料地贴身。
宋时衍心下泛起了一丝怀疑,他低头看了看校服袖子,袖子被洗的很干净,透出甘草的味道,像迟书誉身上一般。
对着镜子,他能看到自己的猫耳朵消失不见,身后的尾巴也不知何时收了回去。
青涩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他穿好了衣服,便走出了洗手间,迟书誉动作比他还快,早就穿着一身针织衫并休闲裤,双手插兜等着他出来。
宋时衍一阵恍惚。
高三的时候,学校并没有强制穿校服,迟书誉说自己不愿意穿校服,把他的校服给了宋时衍。
出乎宋时衍意料的是,迟书誉的校服并不大,穿着很合身,他于是便接受了。
但南城一中高三每月都要有誓师大会,每个人必须穿校服。
迟书誉便面无表情地来和他借校服,然后穿着短了半寸的校服站在队伍的最后。
至于平日,迟书誉就是一身休闲打扮,清朗帅气。
可惜的是高中结束之后,迟书誉开始接管迟家的公司,便总是西装,很少穿休闲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