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宴会的主人姗姗来迟,看见眼前的一幕先是一愣,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可没想到崔岑会这么勇,直接把人给打了。
虽说是那董茂彦咎由自取,但这可是自己攒的局,他要是不劝着点,万一真把人打残了自己也少不得担责,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口劝导:
“有事好好说,怎么就动起来手来了。”
小公爷一边说着,一边朝一旁看戏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帮忙去把董茂彦扶起来。
可小公爷这眼皮都眨抽筋了,也没人上前帮忙。
不是他们没看到,而是不敢啊!
他们竟差点忘了崔岑之前可是不折不扣的小魔王,如今触了他的霉头岂有好果子吃。之前嘲笑过崔岑的人此刻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
小公爷暗叹一声,把目光对准了崔岑。
“崔二郎,今日之事是董家大郎不对,你既然已经给了他教训,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崔岑唇角微勾,若无其事道:“既然小公爷都开口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他这句,在场的众人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崔岑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公爷这边也好办多了,他连忙命人将董茂彦的仆人唤来抬其回府中去医治。
处理完了董茂彦的事,酒过三巡后小公爷端着酒杯找上了崔岑。
“多谢二郎方才高抬贵手替我找回了面子,二郎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崔岑举杯与其轻碰,一饮而尽后轻笑:“我倒是要多谢小公爷为我解围才是。”
“不过现下我倒是有一事请教小公爷,还望小公爷相告。”
原本兖州赈灾之事暂以落定,朝廷也有意向兖州派遣大臣,接替宴琢打理后续事宜。所以崔岑便先行一步押解犯人回京,宴琢则在兖州继续主持大局等待朝廷派遣之人。可他归京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其余人归来,为此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崔岑想着小公爷的父亲掌管着赈灾之事,想必会知晓些内情,这才前来赴宴。
小公爷笑道:“崔二郎言重了,你问就是了,若我知道定会告知一二。”
刚才崔岑没当众落了他面子,此刻他也乐意帮他一回。
“不知小公爷对兖州那边的情况可曾了解?”
小公爷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斟酌了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兖州那边的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崔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太好是何意?是如何不好?”
小公爷不便明说,只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两字引崔岑去看。
“什么!”
少年面色巨变,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时还差点掀翻了身后的椅子。
“你说的可当真?兖州怎么会突然爆发了”疫症。
怕被别人听去,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崔岑硬生生的隐去了后面两个字。
小公爷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他小声些。
“关于兖州这些事儿,父亲与我说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那边眼下十分凶险。”
小公爷微微叹了口气,“具体的你再想知道也只能去问圣上了。”
小公爷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崔岑还真的听进去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该直接去问圣上。”
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公爷不知他为何要问起兖州之事,看他走的如此急想必也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只好摇了摇头又去招待起其他好友。
京城,皇宫。
皇帝面沉如墨地盯着手中的折子,薄薄一层的纸张紧攥在指尖,捏的都有些发白。
一旁侍奉的太监总管见状举止越发的谨慎起来,只听他小心翼翼道:
“回圣上,董妃、董丞相以及其子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