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班了吗哥?”钟书文看他依旧穿着套装,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几分迟疑地问:“怎么不回家,在车里坐着?”
“书文,我们家是在六楼吗?”钟实书问。
“是啊。”钟书文疑惑,但仍点头。
“我们对面那家现在是没住人的吧?”钟实书又问。
“对啊,之前那个姐姐结婚搬走了,还给我们发了喜糖呢。”钟书文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哥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书文啊,哥哥好像中奖了。”
钟书文不再犹豫,当即解锁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在车边拉扯了几个回合,钟书文被晒得有些受不了了,几步一回头地上了楼,听妈妈追问哥哥到底怎么了。
她本人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只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呀,他突然说自己中奖了,我以为中彩票了呢,问中了万多少结果他又摇头说不是钱的事,让我白高兴一场。要不是他就坐车里,我都以为他中暑了呢。”
说着,看见有两个姐姐从楼上下来。
钟书文属于颜控,见到漂亮的人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视线跟开了自动跟随似的黏着她们。
可能是因为看得太过分,戴眼镜的那个姐姐人已经走到下面一层,还抬头来看她。
吓得钟书文直接拔腿就跑。
陈茜栗见池淼往楼上看,也跟着抬头,“怎么了?”
又闻到空气中的味道,笑了声:“是螺蛳粉的味道啊。哎,对了,等会儿去吃什么?”
池淼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想了想,“吃酸菜鱼吧?”
餐厅位于某商场二楼,吃完临走前陈茜栗说要去趟洗手间。
等好友出来的时间里,池淼站在窗旁,指尖轻轻捏住土培的龟背叶叶片。
“……池淼?”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带着不完全的确定,尾音上扬成温柔的疑问句。
池淼回身去看,短暂地惊讶过后霎时间满心都是无奈和后悔。
心想到底是不能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都怪陈茜栗,吃鱼的时候非要听她和闻思渊的故事。
于是池淼就挑了高中印象比较深的记忆片段满足她的胃口。
那还是他们是同桌的时候。
距离早自习英语课还剩十多分钟的时候,从单手撑着脑袋到全身失力整个人直接趴在桌缘,池淼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自己不断在从高空中坠落,怎么也到不了底部,心慌手抖得厉害。
本来打算下课就去小卖部买早餐的,没想到低血糖动作比她更快。
就在池淼想着要不干脆眼睛一闭直接晕过去算了的时候,鼻尖嗅到了甜甜的香气。
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是一颗剥好的巧克力球,被捻在指尖,几乎是喂在了唇边,只要张嘴便能吃到的距离。
思维太过混沌,池淼完全反应不过来这颗巧克力球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其实自己已经晕过去有一阵了。
然后巧克力球直接贴上了自己的嘴唇,带有暗示意味的力度,促使池淼下意识地张嘴咬住。
咀嚼间巧克力的甜味盈满口腔,掺杂有花生碎的香气,丰富细腻的口感极大的满足了味蕾,安抚不断散发饥饿感到焦躁的神经。
“好些了吗?”闻思渊见她慢慢从桌上爬起来,又剥开一颗巧克力球的金箔纸外衣,“再吃一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