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看著沈鳶缓缓点了点头。
“主子,站在殿下的立场他没有错,您不但是西楚圣女,还是他从小命定的未婚妻。”
“他战败自会死,遵我西楚规矩您理应殉葬。”
陈老缓缓嘆了口气,“可是老朽看得明白,想要復国谈何容易?您是老朽看著长大,老朽实在下不了手,也不能对不起殿下,唯有一死方可两全。”
“咳咳咳咳……咳咳”
陈老说著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著他唇角溢出。
沈鳶心臟仿佛被一只手不断揉捏挤压,“陈老你一定有办法给自己解毒的对不对?”
“你先別说话了,先给自己解毒啊!”
沈鳶语气满是崩溃!
陈老对她摆了摆手,“主子莫要伤心,有一件事老朽要告诉您,您要想清楚再回答我。”
“您是要保小主子还是要保自己?”
沈鳶面色一白。
“殿下在您体內下了同生共死的蛊毒,他生您生他死您死。”
“看您如今殿下应该也不好受,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即便您生產时我还在,也不能同时保下您和小主子。”
陈老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朝沈鳶浇下,让她遍体生寒。
她张了张嘴声音无比艰涩,“难道,没有別的办法了?”
陈老摇头。
沈鳶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底已经没有丝毫犹豫,“我保孩子。”
陈老苦笑一声,他好像早已经知道沈鳶会这样想。
“既然主子要保小主子,那便用左边药方,定能保小主子平安落地。”
他语气有一丝希悸,“若主子中途改变主意了,可换右边药方。”
说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用尽全力站起身,颤颤巍巍朝外走去,走出门口时,他最后看了沈鳶一眼,“主子快回屋,別让小主子看见了不吉利。”
大口鲜血从他口中溢出,沈鳶跑过去那刻已经晚了。
陈老重重倒了下去。
“陈老!”
泪顺著脸颊滴落,顾淮凌疾步走了过来。
他上前把沈鳶抱在怀里,沉声吩咐,“来人,把陈老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