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森然道:“当年,或许我们的祖辈,就是被那些死难者保护起来了!
或许,我们的祖辈,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同胞们,就死在他们身边,死在东瀛人的屠刀下!
我们是幸存者的后裔!
一群活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替死难者原谅那些恶魔!
我们该做的,是不忘过去,警钟长鸣!
而不是什么原谅!
如果这都可以原谅,那就是麻木不仁,就是犯罪!”
苏哲话音落下。
黄建文被苏哲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苏哲冰冷锐利的目光逼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又惶恐地低下头,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周围的其他市领导,包括市委书记吴文轩在内,也都面色各异,不少人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与苏哲对视,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
苏哲这番话,像一把重锤,敲碎了他们习以为常的某种“外交辞令”
和模糊的历史观,露出了底下不容置疑的血色根基。
轮椅上的老军人,在苏哲说出“我们是幸存者的后裔!
一群活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替死难者原谅那些恶魔!”
时,一直挺直的脊梁微微颤抖起来。
他干枯的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浑浊的眼睛里猛地迸发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共鸣,更有一种沉积了数十年的悲愤仿佛找到了出口。
他嘴唇哆嗦着,望着苏哲,仿佛看到了某种跨越时代的回响。
“说得好!”
老人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打破了寂静,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位市长同志,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原谅?谁有资格替那些死在刺刀下的乡亲原谅?谁有资格替那些被烧死的、被活埋的兄弟姐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