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佐尔的脸色终於变了。
佐尔是从死亡营倖存下来的老人了,虽说如今改名叫“復仇亡灵”,但很多习惯还是保留著以前死亡营的风格,因而他很清楚“军需官”这个职位是部队里级別最低的职位,几乎可以视作怯弱者的聚集地。而且往往这个位置,都是那些被抓到死亡营的女性所担任,因而这个后勤位置通常还有另一层含义。
阿帕兹最初的时候,也是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军需官,直到她在某一天拿匕首捅穿了一名一阶血脉者的颈动脉后,她才终於在“走出”这个后勤部门。
“明天亚姆那边会送来一些战俘,你负责去接收和训练一下吧。”卢尔特对著佐尔说道,“我知道你在调教新兵方面很有一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儘快让这些人发挥价值。·最低限度要求也是能够上战场。”
“好。”佐尔点了点头。
隨著佐尔离开后,卢尔特也进了帐篷內,然后他就看到海尔耶斯居然又起来了。
“不是说睡下了吗?”
“佐尔的话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帕兹隨口说了一声,“如果海斯不装睡的话,他大概能在这里念叻到天亮。”
海尔耶斯笑了笑,没有接阿帕兹这话。
他知道,佐尔其实並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那孩子在和阿帕兹发生过一次关係后就开始追求她了,不过他不太懂得如何正確的表达感情和跟阿帕兹相处,所以就一直不断的说著一大堆废话,
结果自然是让阿帕兹感到厌烦,对於佐尔话癆的印象也实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情况如何了?”
“营寨这边的战场已经打扫完了,虽然能够说是收穫颇丰,但那也得我们能够从这场战爭里活下去才行。”卢尔特提到正事,神色也终於严肃了几分,“敌军溃败之后,他们回到大本营那边抢夺了部分物资,不过他们没能抢走多少,就被阿里曼带人堵住了,所以抓了几千名俘虏,我已经跟亚姆请求將这批俘虏送到我们復仇亡灵了。”
“这样也好。”海尔耶斯点了点头,“我们直接採用死亡营的训练方式,或许还能够將这些士兵吃下,如果落在亚姆那边的话,最多也就是被当成一笔功绩而已。”
“索德贝尔家族很不简单。”卢尔特突然说道,“那个亚姆居然能够杀死一名四阶血脉者—”
不等卢尔特说完,海尔耶斯就已经举起手示意他停下了:“他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所以他越强的话,对我们反而越有利。这些不利於团结的话,以后就別再说了。更何况,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你们也有,那么索德贝尔家族自然也会有。”
卢尔特耸了耸肩:“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海尔耶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开口问道:“关於后续的行动安排呢?亚姆有说什么吗?”
“他写了两封信,准备送去奥布玛。”阿帕兹回答道,“一封是向泰瑞拉王国的南境军请求援军,另一封则是送往红鹰侯爵的父亲那边———“
阿帕兹很快就將亚姆之前提到的事给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海尔耶斯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著。
“负责送信的人是谁?”
“亚卡,亚卡。索德贝尔。”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倒是不需要太过担心。”海尔耶斯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身份毕竟是一地领主的首席骑士长,而且儿子才刚刚和一位侯爵的女儿订婚,这个身份已经足够勤见了。不过亚姆去给红鹰领侯爵的父亲送信,恐怕还有另一个更深层的原因。”
“什么原因?”阿帕兹和卢尔特都有些疑惑。
“他担心南境军会卖了我们。”
“我们?”
“不止是復仇亡灵,还有他带来的这些人。”海尔耶斯摇了摇头,“甚至,很可能还有整个红鹰侯爵领。”
“这不可能吧?”卢尔特愣了一下。
“不。”阿帕兹皱了一下眉头,“很有可能。之前我们也和亚姆聊过了,关於他向红鹰侯爵请求给我们公民身份的时候,我们不是和他聊过关於红鹰领的事情吗?”
“我想不懂这些东西,你直接告诉我结论。”卢尔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差点没把阿帕兹给气死。
“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你老婆和你弟弟合谋卖到死亡营了。”
“行了行了,我来解释吧。”海尔耶斯摇了摇头,“之前,那位红鹰领领主设计逼迫了当时正和她开战的另一位伯爵不得不低头赔偿。而这位伯爵是南境公爵的心腹嫡系,此前这位公爵刻意没有介入进行调停,甚至是放任事態的发展,显然是有意想让红鹰侯爵吃亏,但结果却未能如愿。”
“那这跟你们说的这事,有什么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