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卢尔特所言。
如今这副模样就是他激活【毒疫兽】获得的血脉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一一儘管【毒疫兽】的名字里带有一个兽字,但这个血脉却也同样是货真价实的【恶魔血统】序列的血脉。只不过和要吃生肉、內臟甚至是脑子的这些负面效果代价相比,【毒疫兽】其实要温和许多了。
毕竟它只是让觉醒者变成这么一副隨时都会暴毙的模样而已,但换来的却是非常恐怖的毒素能力:卢尔特如今浑身血液都蕴含著剧毒,而且速度还非常的快,他甚至不需要藉助其他工具就能够將毒液淬到任何东西上面。
除此以外,卢尔特本身的实力也同样不差。
他是如今这支復仇亡灵里,实力仅次於海尔耶斯的三阶血脉者,甚至只要找准了晋升方向的话,那么他都已经可以开始尝试四阶血脉的衝击了一一他只是相对於自身的家族而言,血脉资质比较差而已,毕竟他的家族可是货真价实的六阶血脉者家族,掌握著一条完整的血统普升路线。
而像卢尔特这样有著非常明確和渴望復仇对象的人,在这支“復仇亡灵”军队里,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他们渴望著復仇。
甚至可以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死亡营里坚持到今天,就是因为內心的不甘和愤怒:在没有亲手復仇成功之前,他们哪敢就此倒下?
这也是为什么海尔耶斯要儘快消除临界点威胁的原因。
他已是復仇亡灵的头鹰,而他为他们这群“不该存在於世的亡灵们”所指引的方向,就是向迫害他们的恶徒復仇。
叼著一根不知从哪摸来的翠绿色野草,卢尔特望了一眼渐渐黯淡的天色,然后语气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看来今天也不会有结果咯。那个指挥官肯定是怕了我们,都不敢来见面了。”
海尔耶斯也是轻轻的嘆了口气。
从他將信件送出去开始到今天已经第六天了。
他曾估算过,这份信件来回传递只需要两天,最多不超过三天,而他也预留了三天时间给对方考虑。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算,今天应该就会有答覆送回来。可现在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但他却没有等到本该送回的答覆信件,这多少让他感到了有些失望和遗憾,
“你打算怎么做?”卢尔特再度问起。
“明天再等最后一天。”海尔耶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如果明天还没有答覆的话,那我们只能向东进军了。·-毕竟,我们现在这里有五千人,他们相信我,所以选择匯聚在我的旗帜之下,那么我也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们泰瑞拉人就是这么婆婆妈妈。”卢尔特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像我们奥斯人乾脆。喜欢就约会,觉得合適那就结婚,要是彼此不舒服了,那么就离婚,反正只要没有孩子那什么都好说。”
“我不想打击你,但我还是必须得提醒你一句,你那位非常乾脆的奥斯人妻子可不是这么想的。”
“嗯,她也是非常典型的奥斯人。”卢尔特耸了耸肩,“她看上了我的弟弟,而我的弟弟也看上了他,所以他们不仅想要彼此,还想要我的財產、我的继承权,所以他们联合起来试图把我弄死。但你看,我这不是没死吗?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回去之后呢?”海尔耶斯问道。
“不知道,还没想好呢。”卢尔特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奥斯人非常喜欢製造惊喜。所以你说,要是我在他们生日的那一天躲在礼物里,等他们拆礼物时,我就跳出来跟他们说惊喜,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奥斯人的浪漫与幽默。”海尔耶斯摇了摇头,“但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觉得惊喜,而是会受到惊嚇。”
“你说得有道理。”卢尔特点了点头,“不过他们两人的生日並不是同一天呢。—对了,要不这样吧,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看谁的生日比较接近,到时候就把另一个人的脑袋割下来,然后和我一起躲在礼物箱里,等到对方拆开时,我就抱著那个脑袋跳出来,跟他说惊喜。”
海尔耶斯一脸无语的看著卢尔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疯了?”
“这就叫疯了?”
卢尔特一脸鄙夷的望著海尔耶斯:“那你肯定没听过阿帕兹那个疯女人的復仇计划。”
听到这个名字,海尔耶斯也是一脸的沉默。
阿帕兹。摩尔纳斯,同样也是奥斯人。
只是和已经捨弃了自己姓氏的卢尔特不同,阿帕兹並非被自己的亲人所陷害,而是被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出卖。
就因为她的好朋友看上了她的未婚夫,所以为了得到那个男人,这位阿帕兹认识了十几年,双方父母甚至是同一阵营派系的盟友关係的好朋友,趁著一次举办舞会的时机给她下了药,不仅让她失身,甚至还惨遭多人凌辱。而之后她的这位好朋友更是將她卖给了地下势力,並且偽造了她为了逃婚而趁著舞会举办到一半的时候偷偷逃离了,更是构陷了许多罪名污衊她的家族,迫使她的家族那段时间疲於应付帝国审查,无力去寻找她的下落。
最终,她为了活命,一改当初那副乖巧少女的性格,直接加入了死亡营。
八年历战,阿帕兹的身上多了数十道伤疤,从一位衣食无忧、皮肤细嫩的纯洁少女,变成了如今死亡营里赫赫有名的“疯女人”一一她比流鶯还要放荡,也比黑寡妇还要狠毒,同时还有著豺狼的狡诈、孤狼的狼厉,以及头狮的领导力。
如果说,卢尔特是仅次於海尔耶斯的强者,那么阿帕兹就是仅次於海尔耶斯的领袖。
“你知道,阿帕兹已经没办法生育了吧?”
海尔耶斯点了点头。
就他所知,阿帕兹在过去五年间的发泄式疯狂放纵,如今还没有病死,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蹟了。
“等等。”海尔耶斯愣然转过头望向卢尔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给她『下毒了?”
“是她自己要求的。”卢尔特耸了耸肩,“你可能不知道,她在逃出她那座城市前,都经歷了什么。她只有在极致的欢愉状態下,才能够忘却痛苦,维持最后一丝理智,所以当她说她无法接受自己即將生下一个杂种,求我给她下毒时,我同意了。从那之后,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黑寡妇了。”
“依靠放纵来维持最后的理智”海尔耶斯摇了摇头,“还是你们奥斯人比较疯狂。”
“谢谢夸奖。”卢尔特笑了,“不过这话你如果当著阿帕兹的面说,她会更高兴的,甚至可能还会邀请你和她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