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翊这时候也问了他一个问题:
“老大,若是换了你来做钱事革新这件事,將这崭新的钱法推行到大明各地去,你又会如何做?”
这个问题,朱標还真想过。
他开口便道:
“自然是叫百姓们都知道此事,即便有人从中阻挠,可以派检校暗查,抓住证据后严办!”
朱標对此也是深恶痛绝,他怒而磨著牙道:
“查出这些害虫!
查一个查一个,查一地杀一地,绝不手软!”
但他也是立即又补充道:
“不过,我所说的这个查是用合適的手段,而非直接以暴力摧毁对方,以此换来所谓的推行成果。”
说到此处,朱標也是反问胡翊道:
“姐夫,我始终觉得恶人应当遭受审判,还世人公道,然后再判他们极刑!
大明律的作用应当得以体现,也唯有维护《大明律》中的条文,天下人才能依律而治,你觉得我错了吗?”
“没错。”
胡翊答了一句,但隨即又道:
“但时机不对。”
“时机?
八朱標有些疑惑的很,姐夫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了。
在胡翊看来,这確实就是个“时机”的问题。
他昨晚想了一夜,反覆咀嚼著朱元璋的那番心里话,又仔细琢磨了许久朱標的主张。
也是这样,他才把许多事情想通了,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观点,
在胡翊看来,乱世治国,当用重典,这话是对的。
那么大明开国之初,赶跑了元庭,朱家重掌天命,看似这是个新时代,新世界。
但那些既得利益者们並未被清除,旧的贵族和士族垄断阶级势力还想沿袭旧制,肆意妄为。
这帮人不服管,要反抗新的朝廷和新的法度,阻挠大明进入一个崭新的轮迴。
那么,该用特殊手段就得用特殊手段。
必须先叫对方臣服,然后才能施以教化。
先有武功,后有文治。
开国之初,扫清旧的体系和秩序,需要不择手段。
等到拔疮清扫过后,除掉那些强硬派,自然就可以对那些臣服者施之以教化。
因为只有你先將他打服了,他才不敢继续反抗你,才肯静下来听你的。
就好比孔子和子路的故事。
孔子不也是先打服了子路,才能教化他,最后收为弟子的吗?
这便是胡翊所说的时机错了的原因所在。
“所以姐夫也支持爹的那些手段,是吗?”
朱標心里有些失望,觉得姐夫这次没跟自己站在一边,一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