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凤朱明只得折回去,扶起云静辰,二人一起往外走。
然而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卫良的尸体和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
“这个皇位是一个被诅咒了的椅子。”孟菱哭道,“我夺舍了姜承昊,但没想到我的灵魂就此被束缚在了姜家皇帝的身体里。”
“我没法死去,每次死去后都会在姜家的皇位继承人身上夺舍复活!”
“我不想夺舍他们的,我只希望能够解脱!我甚至无法开口向别人提示我是夺舍的。”
“我不是当皇帝的料,齐国因为我而大乱,我保住了孟家的声名,但我毁了齐国!”
“你能想象吗,那个皇陵里躺着的每一个皇帝,都是我!”
“我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去年,祂给我看了原本应该发生的,正确的‘历史走向’,那之后我明白了——”
“我是个罪人,我是个罪人……”
“姜承昊本来该是人皇,一统四国,集人族气运为一体,开皇羲大阵,助你终结修真界肆意掠夺气运与天地灵气,凌驾操纵凡间的黑暗纪元。那之后凡间气运归位,百姓修身养息,如此过百年必为盛世。然而我夺舍了姜承昊,治国无方,导致齐国大乱,而你也与姜齐离了心,命运的轨道就此被打乱。”
“如今四国百姓生活艰难,各国的亲仙派仗着自己有修士撑腰,如吸血虫般吸食着民脂民膏。太多的人不事生产,就一门心思地想着入仙门求长生,过上快活日子,于是各种妖道魔教横行。”
孟凛捂住脸痛哭,“都是我,都是我……若我当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不留恋权势,遵循孟家家训,谨记三纲五常,没有夺舍他,而是让他将你召来救我,我们立下誓言,我继续为他开疆扩土,助他成就人皇,这样就不会多了这么一千年的苦痛灾厄……”
“更甚者,我会是他的皇后,我们会有幸福的家庭……”
孟菱凄凉道:“文玉哥,我可真是个坏人,一个坏透了的恶毒女人。女人果然就该相夫教子,不该当什么将军皇帝。”
穆望舒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你作为将军用兵如神,从未有过败绩,古今往来有几个男人比得上你?”
孟菱呆住了。
她听穆望舒这样问她:“这一切和你是男是女毫无关系……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一直在被迫转生,无法真正死去的原因吗?”
孟菱的脸上带着凄美的笑容,“我知道,祂都告诉我了。我还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啦。”
穆望舒脸上无悲无喜,像一位公正严明的判官,对孟菱宣读出最终审判:“你将会一统四国,成为人皇,并且以人皇的身份死去。”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瓶培元固本的丹药,丢给孟菱。“反正人固有一死,不如让自己死的光彩一点。保重,未来的人皇。”
瘦骨如柴的皇帝接住瓷瓶,眼泪再次涌出,他点了点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穆望舒看到了系统背包里凤朱明给他留的血书,心里知道他该走了。
于是他转身向殿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皇帝喊住了他。
“近几百年来,四国人口凋零得厉害。有许多百姓不明不白的消失,如人间蒸发。朕手里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是,那些消失了的人,都与诸国亲仙派组成的‘奉仙会’有过接触。……而一切的线索,均指向南疆。”
穆望舒停下脚步,待皇帝说完,他双拳握紧,然后一言不发地推门走出了大殿。
缩地成寸,穆望舒瞬间从奉天殿消失了。
他要去抓一个人,证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