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刷新出来。
一路跟着的陶家兄弟实在没忍住,好奇问:“您在干什么?”
“将军不在府邸内?”
原来是在找将军,陶文道:“明日就是老将军忌日,将军这会儿可能在灵堂。”
话没说完,两人突然齐齐朝后行礼:“将军。”
容倦回过身,看到了正在走近的谢晏昼,后者手中还拿着几封密信,显然是临时有军务要处理。
边塞时常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的争端,尽管人在京都,日常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陶家兄弟守在门口,容倦跟着谢晏昼进去固定刷新点。
在看到他眼底隐藏的疲惫,容倦关于药浴的话到嘴边,暂时换成了:“一起喝一杯吗?”
一醉解千愁。
谢晏昼边看信,一边不疾不徐给他复盘当日宫宴回来的路上,某人喝醉酒把这里当自己地盘时的豪言壮语。
酒醒后最怕有人给你回忆做了什么。
容倦随手拿起桌上一张空白宣纸,举白旗。
谢晏昼嘴角小幅度勾了下,下一秒看到信件上说乌戎在贸易路上作乱,再度抿紧。
日暮时的办公区域显出一种压抑。
容倦坐在一边,突然生出同情,临近亲属忌日,还要为公务烦心。
系统突然诈尸。
【啧啧,这么忙,他都没忘了每天给你下药。】
容倦闻言多少是有几分动容,“不然明天我陪你去扫墓吧。”
既然对方先去了灵堂,那忌日当天,很大可能还要亲自去墓地祭祀。
谢晏昼捏着信的手没控制好力道,抬头间那双锐利的眼中泛有明显的惊讶。
容倦被他的过度反应搞懵了。
自己毒杀便宜爹时,也没见对方震惊。
但这份惊讶是实打实的,谢晏昼放下信件,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至原先些许的诧异逐渐被容倦的倒影覆盖,在滚金的夕阳中融化成另一种情绪。
“好。”
许久,在容倦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谢晏昼的声音低不可闻。
离开书房时,容倦想到什么,勾勾手指秘密将门外的陶家兄弟叫去一边,低语了几句。
·
京都近日泛秋热,翌日去上坟时容倦只穿了很单一的素衣,马车已经在府邸外等着,他一上车就看到了一袭黑衣的谢晏昼。
两人坐在一起,就像索命的黑白双煞。
谢晏昼:“今日韩奎在西市问斩。”
马车不经过西市,但方法总比困难多,容倦让人驾着自己的小宝马车,赶去西市。
那辆珠光宝气的马车驾去哪里,都是靓丽的风景线。
足以告知韩奎:他来过。
至于他们的这辆,出城门后一路向东,中途基本没有停下过。
谢老将军和夫人的墓建在郊外一处青山下,当年老将军重伤,想要回去最后看妻儿一眼,遗憾在此咽气。后来皇帝曾假惺惺提过特许老将军葬在帝王陵寝附近,被谢晏昼找借口拒绝了。
当年若不是皇帝故意几次延误军机,他父亲也不会为了守城被活活耗死。
千里孤坟,来往不见人烟,偶尔有一两声鸟啼。
谢晏昼站在墓碑前,周身弥漫着沉默,如这片天地一般安静。
容倦在地上看到了一些纸钱:“好像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