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和容微月道歉,眼底通红:“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我没勇气去举报啊,我怕我现在的生活全毁了……”
林翰想到什么,颤声道:“不过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我这边还有个录音。”
容微月和傅蔺征微怔,傅蔺征沉声道:“录音给我们。”
与此同时,傅蔺征的人也查到了柯旺山所在的地方。
周五早晨,容微月和傅蔺征直接飞过去。
柯旺山如今在老家的小镇开了个灯光音响租赁店铺,找到他时,他正在布置着婚礼现场的音响,身材干瘦黝黑,身上的旧棉服沾了灰尘,看过去寒酸又朴素。
容微月有些诧异,柯尹梦生活得那么优渥,怎么她父亲如此可怜……
他们走过去,问他是不是柯旺山,柯旺山一脸困惑点头,总觉得容微月有点眼熟,她自报姓名:
“叔叔,还记得我吗,我叫容微月,六年前明恒之杯决赛上,被你女儿当众泼脏水的人。”
柯旺山手中的螺丝刀砰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两人请他过来,他垂眼颤声道:“等我忙完,我今天的工还没做完,不然拿不到工钱。”
容微月和傅蔺征相视一眼,末了在旁边等着,最后柯旺山忙完被请来一个房间,他听到那段录音,整个人像是被劈了道雷,脸色彻底垮了下去。
傅蔺征看向他眉眼森寒,声线沉冷:“你不说出实情也没事,反正这个证据就足够让你女儿身败名裂了。”
柯旺山眼眶发热,说U盘里的东西当初是柯尹梦自己交给林翰的,他也是在出事后才知道,但他只能替女儿隐瞒下来:“梦梦是我女儿,我能怎么办?我要是说出去了,她以后怎么抬起得起头……”
傅蔺征怒火沉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心疼你女儿,那别人的女儿呢?!你就看着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被泼脏水,名誉尽毁?!”
傅蔺征沉声逼问:“你知道当时那个LED屏幕上的话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带来多大的伤害么?她的冠军被取消,万人唾骂,改了志愿离开了北京,从此以后留下了心理阴影,你拿别人的前途去换你女儿的前途,你不会良心不安?!”
柯旺山听着,泪如雨下,声音颤抖:“我错了……是我糊涂,我替梦梦道歉,求求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不然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说着,柯旺山扑到容微月面前,想跪下来,却被保镖拦下,柯旺山和她道歉,容微月眼红看着他:
“叔叔,你不想毁了她,那我的人生呢?”
如果没有柯尹梦的算计,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她和傅蔺征可能就不会分开六年,她也不会和父母冷战,放弃自己的前途逃去杭市,一个人咬牙扛过那六年。
她知道柯尹梦不是直接造成一切的人,但她就是最开始的导火索,那个曾经她无比珍惜的朋友,却在陷害背刺她,她凭什么要选择原谅?
傅蔺征将容微月护在身后,冷寒的目光落向柯旺山,薄唇吐出一字一句:“你女儿做的事,一件都逃不了,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柯旺山闻言,如被抽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
当天,几人买了机票,飞快赶往京市。
真相在意料之中,容微月也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反而很平静。
盛柳和容承业询问情况,她说了此事,殷绿恰好也打来电话,得知此事也特别生气,说要陪着她。
几个小时后,天色落幕,京市的新河大剧院在夜晚亮起灯火,如海面升起的灯塔。
门口的广告牌上,是柯尹梦的照片,旁边的独奏会信息上写着“归来与新生”的主题。
观众们检票后进入音乐厅,大厅里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垂落而下,座席区笼罩在昏暗中,静谧而高雅。
乐迷越来越多,场内座无虚席,媒体区里,数十家记者早已落座,长枪短炮,蓄势待发。
今晚是柯尹梦回国后首场独奏会,精心准备了半年,是她在国内小提琴乐坛奠定地位的关键一战。
后台休息室里,柯尹梦化好了妆,一袭象牙白缎面的露肩长裙,鱼尾裙摆修饰着纤细腰身,耳朵上坠着两个钻石耳坠。
蔡宁老师和机构的同学们进来和她打招呼,大家都说期待她的演出,柯尹梦莞尔应下,“今晚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他们走后,邰朝领着柯尹梦的母亲进来,柯母看到女儿,激动:“梦梦今天太好看了,跟公主一样……”
柯尹梦握住母亲的手,笑容骄矜:“妈,你今天也好看啊,你看我给你买的这个裙子多合身,配这个项链也好看,以后别穿那些土得掉渣的衣服。”
柯母说这衣服太贵了,她穿不惯,让女儿把钱留着给自己花,她“我的梦梦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办独奏会了,今天外面好多观众,我都替你紧张了。”
柯尹梦笑了:“妈,这才哪到哪儿,以后我要在世界最顶尖的音乐厅办独奏会,谢谢妈栽培我,以后你女儿有出息了,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们了。”
小时候家里穷,她们母女俩经常被人欺负,柯母为了她的小提琴梦,每天起早贪黑摆摊卖凉菜赚钱供她学琴。
柯母心酸笑着摸摸女儿的脸,点点头,“对了,你今天有没有叫你爸爸来?他好歹也供你上大学,看到你这么优秀,他也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