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姚呆了呆,皱眉笑了:“这什么头饰,做工也太差了吧。”
舒槿忍不住开口:“花丝镶嵌很脆弱的,这些都是手工艺品,不能用力的。”
“那你们事先也没说明啊。”
舒槿:??刚刚他们白说了?!
见闹哄哄的,副导演进来询问情况,舒槿说这些饰品制作费时费力,江芷姚的助理维护道:“那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刚刚芷姚也没用力啊。”
副导演看了眼悠悠然挑选口红的江芷姚,给容微月赔笑:“容老师,不好意思啊,我们演员真不是故意的,手工饰品确实有损坏的风险,您看能不能先补救一下?”
江芷姚拨弄指甲:“这修一下能有多贵?大不了我个人赔给你们呗。”
容微月面色淡漠:“该赔当然要赔,江小姐您有钱,但我们更不想浪费这时间。”
“你……”
江芷姚脸色难看,怼人的话被助理按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最后舒槿去车上拿简单的工具,容微月简单补救了下,好在没耽误拍摄。
戴好饰品,江芷姚经过容微月身边,和助理说话的声音飘过:“一个小工作室,也不知道端什么架子,东西能戴我头上都是她们的荣幸。”
舒槿气得要反驳,容微月拉住她的手,对方离开后,舒槿笑了:“眼睛长在头顶的人,给她做头饰我们才晦气。”
“算了,这种人见得多了。”
容微月咳嗽着,看向掉下来的珠花,轻叹气:“今晚我加个班,把它补好吧。”
等到傍晚江芷姚拍完戏,两人拿着损坏的发饰,离开片场。
最近工作室的员工们连轴转,容微月不想再辛苦大家加班,晚上回到家就泡在她的书房工作间里补修作品。
这发饰她是以“玉兰垂枝”为灵感为主形,用花丝勾勒,再点缀着掐丝珐琅和琥珀叶片,被江芷姚一扯,一侧的玉兰珠花脱落,花丝枝条微弯,焊点直接断了。
她戴上围裙和眼镜,坐在桌子前,用备用的珠花重新嵌在脱落位置,再重新用小焊枪定点焊接。
她黑茶色的长发随意挽起,桌面台灯衬得面庞白净清澈,手上动作流利细致,那些细如发的线条,被她轻柔复原。
这几天任务繁重,她身体又不好,基本都在车间干活,右手隐隐作痛。
她咳嗽着,脸色苍白,强忍着喝了中药带来的困意。
赚点钱太难了……
晚上十二点多,傅蔺征第三次推门进来,看到她还在忙,“还没做完?”
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快了……”
傅蔺征走过来,“这个不是给女四号的饰品?不是开机前就做好了?”
“你认得出来?”
“怎么认不出来,你的画稿我翻了好几遍。”傅蔺征问,“为什么要补修?”
容微月不想节外生枝,想着做完就拉倒了,“没事,打工人都是这样命苦的,我就差最后一点了。”
傅蔺征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委屈情绪,心口微紧,先哄她喝了牛奶,“我在旁边陪着你。”
十分钟后,容微月放下工具,伸了伸懒腰,“终于弄好了。”
傅蔺征走过来,她闭眼靠在他身上:“老公,我好累了……”
他心疼摸摸她的头,俯身看她:“抱你去洗漱,嗯?”
她点点头被抱起,傅蔺征带她洗漱完,把她抱到床上,小姑娘软绵绵像块豆腐靠着他,轻声撒娇:“手也疼……”
他蹙眉握住她右手,“腱鞘炎又犯了?”
如今可以名正言顺依靠他,她也忍不住在他面前变得娇气起来:“嗯,疼了一天了……”
“怎么也不说?”
这是她第一次会主动和他说自己的不舒服,傅蔺征喉间发涩,立刻给她热敷,又拿了之前买来特别有效的膏药贴给她手腕上,给她按摩着。
没过多久,小姑娘靠在他怀中睡着了,苍白的脸颊写满憔悴。
傅蔺征轻抚开她脸上的碎发,让她放平躺下,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