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些时候,傅蔺征洗完澡出来,房间里亮着床头的一盏灯,小姑娘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气息浅浅,睡颜安然。
他步伐放轻,黑眸柔了几分。
关掉灯,他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从身后圈住她,温热的胸膛贴了上去,容微月像是感觉到他的怀抱,绵软哼唧了声,傅蔺征勾唇,轻轻吻她耳垂:“小猫。”
小猫翻身钻进他怀中,又继续睡着。
傅蔺征抬手抚她黑发,心底柔软塌陷。
分手那六年,无数个夜里,他一次次梦到她说不喜欢他决绝要分手,他被困在那场磅礴大雨里,不管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他曾经以为,失去是最后的结局。
还好现在,他找到她了。
她躺在他怀里,是以他妻子的名义。
睁眼闭眼,她再也不是随时会消失的梦境-
第二天,俩人睡醒,傅蔺征带着她出门。
效率很高,两人很快签了协议,办了公证。
他把财产过户或赠予到她名下,一刻也没耽误,仿佛她是拿不到钱就要跑了。
傅蔺征说钱代表不了什么,但是他想通过这个告诉她,世界上所有在外人眼里看为命的东西,对他来说都不及她重要。
如果她离开,他几乎就是一无所有。
可即便如此,在他们之间的天平上,傅蔺征还是毫无保留地放上了所有的砝码,从不看后果。
看到银行卡里数不清多少位的余额,容微月恍惚,感觉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婆。
这些钱就是晴月阁赚几辈子都赚不到啊……
容微月被这些庞大的钱弄得都没概念了,但她想着花傅蔺征的钱可以,躺平可不行,工作室还得开,事业还得继续搞。
从俄罗斯回来后,设计部开始饰品设计细化,这几天车间的匠人们也陆陆续续把《霜雪吟》的饰品赶工出来,容微月层层把关,格外忙碌,身体也一直病恹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感冒好得很慢,从俄罗斯回来她就一直在咳嗽,傅蔺征为她学了许多滋补的汤药,每天换着花样熬给她喝,监督她好好吃饭按时休息,她也只能慢慢调理着。
几天后,是《霜雪吟》的开机仪式。
在京市近郊的的一个影视基地里,红地毯从街口铺到广场中央,众多媒体和粉丝围成人海,演员和主创团队到场签名合影,容微月身为饰品制作方之一,自然也被邀出席。
本来傅蔺征要载她同去现场,但她害怕暴露关系,离现场还有段距离就先下了车。
过了会儿活动开始,主持人介绍剧组、演员和幕后团队后,邀请出品人傅蔺征登台发言。
掌声雷动中,男人走上台,他一身精致裁剪的黑色西装三件套,外披深灰色毛呢大衣,身形颀长,气质难驯张扬。
身为明恒集团的太子爷,京圈顶级名利场的狩猎者,傅蔺征无论在赛场还是在这样的商业场合都游刃有余,永远让人高不可攀。
他感谢每一位台前幕后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也感谢投资者和媒体朋友的支持。
男人看向台下,嗓音磁沉:“我相信这是一部能代表东方之美、足够打动人心的作品,祝《霜雪吟》剧组开机大吉,大红大紫。”
现场掌声雷动,容微月在台下看着,又想起那次他开学演讲的场景,此刻的他,比当年桀骜肆意的少年气更添了几分沉稳和成熟,像是历经风雨后尘埃落定,真正笃定地站在云巅。
不禁之间,她心头冒出点小骄傲。
不过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开机仪式后,容微月得知她有个媒体区定向专访,是出品方安排的,记者问她对于花丝镶嵌的看法,她温和道:“这是我们国家传承千年的非遗工艺,凝聚着中华民族的审美与情感,我感谢剧组给予花丝镶嵌这样的舞台,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让更多年轻人看见、了解并喜欢上这门传统的技艺。”
记着含笑颔首:“谢谢容小姐的回答。”
采访顺利结束,晚上是开机酒会,快结束时,她手机进来傅蔺征的信息:
【在大门等我,回家了。】
容微月敲击屏幕:【好。】
她走到酒店大门外,冷风肃肃,她裹紧外套,有几个剧组的男士开车路过。
有开机仪式上或是今晚酒会注意到她的,忍不住前来搭讪:
“容小姐,你一个人吗?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