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殷绿心疼地抱住她,安抚道:“月月,你不要怀疑自己,如果你这么不配,傅蔺征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喜欢你。”
殷绿声音温柔:“月月,没有人能保证人生的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你陷在你们的关系中当局者迷,所以有的时候不能看清自己。”
“但是现在,懊悔曾经的事没有任何的意义。”
殷绿认真看向她:“当初的事你也有难处,但那些都过去了,既然你现在明白了他的态度,你能把握住的是你自己的态度,知道吗?”
“你应该要问问你自己,如果傅蔺征真的松开了手,那你愿意不顾外界的一切,反过来抓住他吗?”
“这一次,你要跟随你自己心,不能再逃避了。”
……
一个晚上,容微月的身影陷落在客厅的阴影里。
胃部隐隐作痛,她蜷缩着身体,盯着窗外的天,始终未眠。
和傅蔺征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脑中,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许多重逢以来发生的事七拼八凑串联在脑中,像是一点点碎片,不断拼成完整的拼图,伴随着殷绿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翌日清晨,外头天色灰沉一片,残月还未落下,太阳还未升起。
过了会儿殷绿醒了,走出房间,就看到外面客厅空无一人,找了一圈,都没有容微月的身影。
殷绿心底一沉,生怕她做什么傻事,立刻给容微月打去电话,所幸那头很快接听。
容微月轻声道:
“我没事,现在在回禾盛庭的路上。”
“月月……”
“我想回去看看,傅蔺征有没有在家。”
出租车上,容微月看向车窗外,浓雾渐渐散去,天色渐明。
各样情绪翻江倒海。
一团乱麻地她理不清,可冥冥之中,她只想回去,去直面那些问题。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禾盛庭。
心间忐忑,她打开门,就看到屋里窗帘紧闭,一片昏暗,呼呼在客厅玩耍着,闻声跑过来,蹭着她的腿。
里头空荡荡的,落针可闻。
她低头一看,玄关处放着傅蔺征的拖鞋。
他昨晚没回来吗……
容微月穿着鞋,往里走去,却发现随着她的步伐,房间里慢慢亮起。
一盏盏灯光像夜里的灯塔,散发着温暖的光晕,点燃漆黑的前方。
她怔住,旋即发现房间的每个拐角处都装上了个月亮形状的小夜灯。
哪怕没戴眼镜,她也看得清晰家里原本昏暗的各处。
而许多柜角、沙发,特别是阳台那些柜子都被包了防撞圆角。
容微月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前晚她回家时,傅蔺征独自坐在落地窗前,面前的桌上摆了螺丝刀和许多空盒子。
她当时没在意,只以为他无聊地摆弄东西,原来是因为她前几晚去洗衣服时不小心磕到了膝盖,他默默记住,转头就给她装了小夜灯。
她根本就不在意的事,他却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哪怕吃着醋,他却还是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容微月眼眶发热,这时呼呼汪汪地朝她叫着,摇着白绒绒的尾巴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她,似乎示意她跟上。
她跟过去,呼呼在傅蔺征的卧室门口停住,她转头看进去,就见里头整洁如常,却是空空荡荡。
床上的被子被铺得平整,桌面上他平时经常用的笔记本电脑和平板不见了,衣架上的几件外套都没了,像是被人刻意清空了。
她心底一沉,忽然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