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蔺征喉间如含了沙,艰涩滑动,几秒后掀眼看向她,猩红的黑眸掉下一颗泪:
“容微月,在你这里老子就是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还想玩我几次。”
第30章
夜色暗沉如墨,停车场里,昏黄的路灯低垂而下,冷风卷着落叶在地面打转,周围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传来低鸣。
银黑色的布加迪todieci前,傅蔺征影子阴翳倒映在地面,风吹得他泛红的眸发涩。
心口逼到让人窒闷。
他长睫下的黑眸猩红炽烈,末了敛睫滚了滚喉结,冷笑自嘲开口:
“你说的对,你和谁相亲,又有谁加你,都和老子没关系。”
他扯唇:“你的态度六年前早就很明确了。”
就像那晚老师生日,在假山后他吃醋强吻她,被她甩了狠狠甩了一巴掌,她早就说了很讨厌他,或许从六年前一开始,他就是死缠烂打就让她厌恶。
风声寂寂。
几秒后,他慢慢松开攥住她的手,落向她的黑眸血点赤深,一字一句道:
“容微月,那就祝你,早日遇到对的人,长长久久,恩爱到老。”
最后,他转身离开。
容微月看着他的背影,眼眶瞬间如水漫金山,模糊了一片。
她张了张口,想叫他不要走,可万千话语像是卡在了胸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直傅蔺征消失在视野,她被遗留在原地,心底那因他慢慢建立起来、被小心珍藏的美好世界骤然崩塌,爆发出钻心的疼痛,席卷五脏六腑。
她泪水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想追上去,可是胃像是被狠狠揪住,钻心入骨,她疼到扶着车跌坐在地面,失声落泪。
夜色渐深,月亮藏进乌云里,天幕灰茫茫一片。
京市的夜晚越来越冷。
寒风快要刺进骨子里。
半晌有人路过停车场,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无力地靠坐在地面,蜷缩着落泪,长发盖住苍白的脸颊,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有人搀扶起她,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送她去医院,容微月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没事……”
痉挛的感觉慢慢缓解,她捂着肚子,踉跄着往前走。
口袋里手机响起,是夏斯礼打来的:
“微月,阿征刚刚打电话让我来送你回家,他……应该是怕你喝酒了不安全,你在哪儿?我送你。”
她压下哽咽,轻声开口:“不用了谢谢,殷绿来接我了。”
夏斯礼默了默,柔声道:
“好,有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挂了电话,没多久殷绿到了。
方才殷绿不放心她,问她怎么回去,容微月带着哭腔问她能不能陪陪她,殷绿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赶过来了。
上了车,殷绿看她仿佛被抽走了魂的样子,又得知她胃疼,赶紧给她买了杯热饮,“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缓过来了……”
情绪过于激动时,她肠胃不会舒服,是大学时经常饿肚子把肠胃弄坏了。
热饮灌入喉中,疼痛慢慢缓解,殷绿问她去哪儿,容微月低着头,声音也埋得很低:“去你那儿吧。”
“好。”
车子启动,容微月按下车窗,风拍打她的脸颊,她却感觉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