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傅蔺征下车,黑色冲锋衣衬托他颀长挺拔的身形,肩宽腿长,乌发沉目,逆着车灯走了过来。
她和另外俩人说了声去开门,往外走。
傅蔺征拾级而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身上只披了件浅绒披风,水墨蓝旗袍勾勒出纤细线条,在风里几乎单薄得像一朵山茶花。
到面前,傅蔺征脸色沉下,拧眉数落:“穿这么少还跑出来?感冒不怕加重?”
“我……”
她还没说完,男人已然脱下了身上带着温度的冲锋衣外套,强势给她披上,像是裹住黑夜里流落在街头的小猫咪,嗓音沉哑:“别站外面,先进去。”
他拉着她进了工作室大门,暖气扑面而来,驱散寒意。
大厅没开灯,傅蔺征借着外头路灯洒进来的光,才会机会认真打量她。
女人小脸苍白,眉眼间透着憔悴,眼下乌青明显,也没什么唇色,明明才几天没见,整个人像是又瘦了一圈。
他喉间紧绷,心底怒火再度翻涌。
他又后悔刚才收拾杜海滨收拾得轻了。
不知道这几天她受了多少欺负。
明明走之前还交代她说有事情要告诉他,可遇到事情她还是一声不吭,能把他气死。
可是此刻,对上她水润湿软的杏眼,傅蔺征想到刚刚殷绿形容的她的状态,心疼早已淹没了生气,哪里舍得凶她。
他蹙眉哑声落下:“现在好点没有。”
她轻点点头,嗓音微涩,“好多了……”
她又忍不住看向他,“你没事吧?”
傅蔺征低拽嗓音如往常般,“你还有功夫操心上我了?我能有什么事。”
“你是去找杜海滨了吗,你怎么处理的?你是打他了吗?”
傅蔺征对上她担忧的目光,沉默几秒,把挂着血的手隐到后方,唇角慵懒扯起:“你以为能怎么处理?就过去找他谈了谈话,这人深知错误,已经自动提出离职了。”
容微月心底松了口气,“就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我这人做事最讲文明了。”
“……?”
容微月半信半疑,而后殷绿和彭清时也走了过来,得知杜海滨离开剧组,殷绿大呼痛快,给傅蔺征竖大拇指:
“以后微月就不用再被他刁难了,傅蔺征今晚还好有你在,给微月出了头。”
傅蔺征转头,和彭清时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随后站到容微月旁边,慵懒道:
“当然,今晚也得亏你们来了,特别是彭先生,辛苦了。”
彭清时:“……”
这语气莫名带着宣誓主权的感觉,彭清时脸色微沉,提起唇角:“微月是我朋友,我肯定会帮忙的。”
容微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傅蔺征拧眉:“没事的话走了,回家养病去。”
殷绿忙点头:“对啊微月,你先和傅蔺征回去吧,你不是还没吃饭吗,你俩赶紧去吃饭。”
彭清时想说话,殷绿立刻拽住他衣袖,一个眼刀子扔过来,仿佛在说:你再敢当电灯泡试试?
彭清时:“……”
容微月对上殷绿挤眉弄眼的神色,心头微乱,但也的确没精力再和他们聚会,轻应了声,傅蔺征低柔声音落在她耳边:“去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容微月回到办公室,过了会儿拿着包出来,彭清时看向她:“微月,那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都在。”
旁边传来傅蔺征一句轻嗤。
彭清时看去,大少爷手插兜,悠然倚墙:“不好意思啊,喉咙痒,可能被微月传染了呢。”
彭清时:“……”
容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