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傅凌鹤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撑在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忍不下去了。
云箏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按住他肩膀。
“我们听医生的。“她声音很轻,却带著不容反驳的力度。
指尖在他绷带上轻轻一按,傅凌鹤吃痛地皱眉,终於闭了嘴。
窗外忽然飞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打破室內凝滯的空气。
云箏趁机拽起傅凌鹤的手:“那就再观察五天,麻烦您安排复查。“
走出办公室时,傅凌鹤突然回头。
那个眼神让正准备关门的史密斯医生动作一顿——那是猛兽锁定猎物时的目光,冰冷而充满警告意味。
医生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办公桌角。
走廊拐角处,傅凌鹤一把將云箏按在墙上。他体温高得嚇人,呼吸粗重地喷在她颈侧:“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云箏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紧蹙的眉间,“但你的伤。。。“
“不重要。“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墨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尾音化作一声压抑的喘息。
云箏突然踮脚吻住他。这个吻来得突然,傅凌鹤惊得鬆开钳制,被她趁机反客为主。她舌尖扫过他上顎敏感处,感觉他整个人颤了颤,肌肉瞬间绷紧又放鬆。
“冷静了?“分开时她轻喘著问,指尖卷著他后颈的短髮。
傅凌鹤抵著她额头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傅太太学坏了。“他忽然收拢双臂,將她严严实实嵌进怀里,“不过我喜欢。“
他们身后,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门无声关闭。老医生快步回到桌前,从抽屉深处取出一部卫星电话。他拨號时手指微微发抖,眼睛盯著墙上监控屏幕里相拥的两人。
“他们要出院回京城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掛断,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
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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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电梯下楼时,傅凌鹤一直沉默。他单手插兜站在角落,另一只手死死攥著云箏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下顎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疼。“云箏小声抗议,动了动被他捏红的手指。
傅凌鹤如梦初醒般鬆手,却在看到她指节泛白时眼神一暗。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舌尖舔过每一道指痕,像野兽给幼崽疗伤。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云箏心跳加速,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时,她几乎要软在他怀里。
园里玉兰开得正盛。
傅凌鹤突然拐进一条僻静小径,將云箏推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前。
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肩头,他摘掉她发间的白色瓣,却捏在指间不肯鬆开。
“你看到了对不对?“他声音沙哑,“那个老东西显然是要给墨家人通风报信的。“
云箏一怔。
此刻傅凌鹤眼中翻涌的黑暗让她心惊,那是混合著愤怒与不安的复杂情绪。
“他只是在。。。“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开a国!“傅凌鹤突然一拳砸在树干上,震落无数瓣。
鲜血从他指关节渗出,与白色瓣形成刺目对比,“给墨家人通风报信,让他们过来烦你!“
云箏倒吸一口气。
“我不在乎什么墨家。“她握住傅凌鹤流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隨身携带的创可贴,“我是云箏,只是你的云箏。“
她低头给他贴伤口时,一滴泪突然砸在他手背。傅凌鹤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