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快走两步冲进去阻止这不成体统的两人,又好笑又担忧:“药煎好了,趁热吃。”
等长平吃完药闭目睡了,她才扯着小椿的袖子将这看起来是个人,一上手拉扯就是个木石墩子的婢女扯到一旁问她:“真的旺公主?”
小椿:“旺!”
女官:“……”
你雕的小木人是不是长歪了?伊珏模糊地听着这不像话的对话,想问一问白玉山,这小木童怎么这样憨。
可他现在只是两个月大的胎芽,能听见肚皮外的对话都是他意识过分强大的缘故,脑子都没长好,更别提长出嘴来。
好在白玉山不用张嘴也能同他交流,意识传达道:“物似主人型。”
但长平可不是个憨丫头,他想了想才不确定地又补充了一下:“兴许被那只鹦哥带歪了。”
小木偶养憨了便罢了,目前唯一的麻烦便是长平自己的身体,很排斥肚子里这脆弱的小种子。
伊珏再强大的意识也抵抗不了自己这脆弱的胚胎身体,昏沉沉地想:我骑猪的小伙伴果然非同一般,怀子而已,她都要杀。
想完就断了片。
骑猪的两个小伙伴,而今一个在吨吨吨一天三顿的灌药,另一个来者不拒地只要能让自己成长便统统不放过地吸收着营养,将自己牢牢扒在对方肚子里。
好一场母慈子孝的双向奔赴。
孕期将满三月的最后一天,鹦哥脖子下挂着小包裹,奋力扑扇着翅膀,歪歪斜斜地闯进了屋。
“长平!”它要断气似的利嚎:“吃肉!”
苦药汤子吃多了,长平眉眼里都泛着苦意,闻言从枕上转过脸看向不知去哪野瘦了一大圈的鹦哥,问它:“药味的肉?”
鹦哥没听懂,扑扇着跳上软枕,把脖子往她前面伸:“肉,长平吃。”
长平喘了口气,没让别人动手,毕竟鹦哥刁蛮的厉害,别人碰它容易少块肉,她勉强抬手将那巴掌大的小包裹取下来。
里面包了个更小的油纸包,打开是小指大的细瘦不知什么鸟的腿,烤熟的。
再检查时飘出个纸片,字体潦草,横撇竖捺每个笔画都支棱着像是要起飞:
鴢,食之宜子。
是沈杞的鬼画符。
长平看完将鸟腿往嘴里塞,又猛地顿住,扯了指甲大的鸟爪下来,剩下的连皮带骨直接嚼了。
嚼完唤来女官,将那沾了油的纸片和齿缝里挤出来的鸟爪递给她:
“你亲自去一趟,送给桑老,也不算我食言。”
孕六月,伊珏的意识是被白玉山唤醒的。
“别睡了。”白玉山语气里满是无奈:“克制些,你现在体型有些大。”
伊珏模模糊糊地醒过来,试探地蹬了个腿,想说话一张嘴就感觉自己吃了很多不好的东西,立刻醒了神,在脑子里回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