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藏在袖中手指猛然攥紧,他眸色亦深了几分:“阿雪为何要去?你去端王府几次都遇到危险,不若就留在宫中。”
姜时雪眼神并无闪躲之意:“宋大人……他到底救过我一命,我想去观礼。”
祁昀看着她。
只是因为这样么?
他喉结微微滚动,最后只说:“好,那天我们一同前去。”
***
短短半个月时间,嘉明帝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但清河郡主成亲当日,他还是强忍不适亲自赴宴,可谓是给足了清河郡主面子。
端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姜时雪和祁昀并肩而立,遥遥看着祁听晚打扮得艳丽无双,由人搀扶着走出闺房。
祁听晚以团扇掩面,路过祁昀的时候,她忽然微微抬起扇面看了他一眼。
祁昀面无表情,祁听晚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终是仰起头,挺直背脊,一步步走远。
姜时雪注意到祁听晚看祁昀的那一眼,她有些奇怪,偷偷凑到祁昀耳边问:“阿昀,你得罪过清河郡主?”
人声鼎沸,她压着声音,气流轻软拂动耳廓,带来一丝痒意。
祁昀怎么可能叫她察觉到到别人的龌龊心思。
交叠的衣袖下,他紧紧攥住姜时雪的手,淡淡说:“儿时恩怨而已,当时我骂她是嫁不出去的母老虎。”
姜时雪先是惊讶,旋即没忍住弯眼笑起来,没想到他这么一板一眼的人,也会这般打趣人?
姜时雪轻轻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你这话说得过分,也难怪她生气。”
祁昀大掌笼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阿雪,拉好我,待宋观澜接走她,我们便回宫。”
他还在担心她出什么事情。
姜时雪手指灵活地将两人十指紧紧交缠到一起,小声道:“这样就分不开了。”
他们十指相扣,随着人流簇拥着祁听晚走到门前。
姜时雪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宋观澜一身红袍骑在马上,面如冠玉,俊朗非凡,唇边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
姜时雪的心脏微微收紧,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般打量周围,并没有注意到祁昀倏然晦暗的瞳色。
祁峥早早候在门口,等待着背妹妹上花轿。
端王身子不济,只有端王妃立在他旁边,目送祁听晚出嫁。
姜时雪一眼便瞧出端王妃不大开心。
这个往常总是柔柔笑着的女人,此时着了浓妆的脸像是戴着一张面具,笑容僵硬无比。
祁峥也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规规矩矩将祁听晚背到了花轿上。
轿帘落下来的那一刹,端王妃忽然背过身子落泪。
祁峥趾高气昂对着宋观澜说:“好好待我妹妹!否则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