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澜道:“郡主国色天香,正值妙龄。”
祁听晚听他夸自己,虽然开心,但她不是这个意思,于是说:“观澜哥哥与我表哥同岁,就不想尽快娶妻生子吗?”
宋观澜的表情忽而变得有些疏离:“郡主,我要为爹爹守孝一年。”
祁听晚丧气,她就知道,每次她出言试探,宋观澜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来搪塞她。
他等得了一年,可她等得了吗?
父王身子日渐衰弱,已经无数次想将她许配给权贵巩固端王府的权势。
祁听晚心底生出烦躁,她看着眼前之人,暗自掐住了手掌,笑着说:“我知道的。”
……暂时不能成婚,却可以求一个赐婚。
祁听晚在宋府用了晚膳,刚回到端王府,侍女便过来唤她:“郡主,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端王妃站在桌案前焚香,见她来了,柔声说:“听晚,到母妃这里来。”
祁听晚撒娇:“母妃,是有什么事情吗?”
端王妃凝视着她,忽然摇了摇头:“傻丫头。”
“今晚你是在宋府用的晚膳吧。”
祁听晚忙道:“母妃,观澜哥哥是个正人君子,我们之间从未逾矩。”
端王妃叹道:“不是君子不君子的问题。”
她沉默片刻,道:“你知道宋观澜的兄长是被谁害死的吗?”
祁听晚声音弱下来:“可是观澜哥哥说过,哥哥是哥哥,我是我……”
“傻丫头,你想一想,若是你哥哥被他害死,你会不恨么?”
她眼底有担忧:“更何况他爹的死……”
想起宫中的尤贵妃,端王妃面上忧愁更盛,却到底没同她说出口。
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尤莺要做什么事,从来都是直接与兄长谋划的。
当初秦家和圣上选中尤莺送入宫中,替她瞒下那些弥天祸事,她就觉得不妥。
尤莺此人,野心勃勃,又是个心肠狠辣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煜郎身边伺候,煜郎与她之间……多少是有几分情分在的。
自己的孩子也养在她膝下,全然不知自己才是她的生身娘亲……
端王妃每每见他们二人母慈子孝,心中都在滴血。
那是她和煜郎的孩子!
为了那孩子的将来,她只能忍。
可惜如今种种,却叫她越发不安。
煜郎的态度一直不明朗,若是他想,分明有无数次机会废了太子,立他们的儿子为储君。
可是煜郎一拖再拖,如今太子羽翼渐丰,已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更何况,不知从何时开始,煜郎对她……仿佛不似从前了。
加之围猎一事,端王妃明显感觉到,煜郎对她和羡儿的失望。
端王妃渐渐有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如今发现自家女儿与宋观澜走得极近,她实在是不安,却没办法将自己心中诸多猜测一一说道,只能苦口婆心道:“听晚,圣上一贯宠爱你,天下才俊,只要你想,大可去同圣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