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侧妃在哪里,但若是侧妃安定下来,说不定会和老爷夫人写信联系,你若有事,说不定可以先告诉他们,在让他们代为转达给侧妃。”
四公主眼眸一亮:“好!我们就试试这个法子!”
银烛找来纸笔,落笔时,四公主忽然不确定道:“皇兄会看你们老爷夫人同阿雪的信吗?”
银烛摇头:“太子殿下从不干涉他们。”
四公主稍稍放心,提笔疾书。
墨迹未干,银烛便匆匆拿着信去送了。
四公主看着屋檐上振翅而飞的鸟,心中默默祈求。
如何可以,希望阿雪能听进她的话。
既然已经离开,便别回来了。
别回这座……会吃人的牢笼来。
***
营帐条件艰苦,姜时雪的腿伤稍稍愈合后,便搬到了徐辰毅的府上。
徐辰毅不喜奢华,将军府内外都十分简朴,加之西北之地风沙大,这府邸自然比不得上京鲜亮。
徐辰毅命人打扫了从未有人住过的垂松庭,还早早叫人添置了几盆色彩鲜艳的花以作点缀。
将军府上下都觉得稀奇,将军多年以来独身一人,起居从简,何时会想着搬些花来点缀?
一时间众人都在猜测,是有什么人要来?
忠义将军鳏居多年,对故去的将军夫人情深义重,从未有人会往他要新娶或纳妾方面想。
姜时雪踏进将军府的时候,下人们都是又好奇又迟疑。
将军不会纳妾,但这姑娘的年纪……瞧着也就只比将军小个十来岁,难道是将军家里的晚辈?
又见季小将军也跟在她身后,一副鞍前马后的模样,就更是好奇了。
徐辰毅笑着对姜时雪说:“西北之地苦寒,比不得上京,若还差什么东西,便同我说。”
徐辰毅得知祁昀正往此处赶来后,便离开了营帐,回了驻军大营。
今日也是抽空前来迎她,匆匆用过一顿饭后,又赶回了大营。
府里的管事姓王,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人,引着姜时雪在府里走了一圈,特地交代姜时雪:“姑娘,将军说您在府里行可以随意行动,但老奴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东边的落梧阁,姑娘莫要踏足为好。”
姜时雪仔细应下,随口问了一句:“王伯,那边是住着什么人吗?”
旁边的季琅忽然开口:“是供奉着将军妻儿的牌匾吗?”
王伯叹气:“季小将军说得对,正是供奉着夫人和小公子的牌匾。”
姜时雪只知忠义将军多年前丧妻,此后再未续弦,但不知缘由。
王伯也像是被勾起伤心往事:“那时将军和三公子一同领兵出征,三公子战死沙场,传回来的军报有误,说是将军和三公子都没了……”
“夫人受到刺激难产,诞下来的小公子还未睁眼,便随夫人去了……”
姜时雪怔在原地。
王伯抹了把泪,连连致歉。
王伯走后,季琅沉声说:“那场战役原本能赢,是圣上临时撤走左骑将军的增援令,才导致忠义将军被敌军围困,九死一生。”
姜时雪想到什么,问:“那是哪一年?”
“天元六年。”
天元六年。
若是姜时雪没记错,宣德皇后也是那一年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