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雪听他说,面色平和。
滚在喉头的话忽然变得干涩,祁昀声音喑哑:“阿雪,你就不在意吗?”
话说出口,他又后悔了。
若不在意,为何她会哭。
还是午后惊梦……梦境与他并不相关。
姜时雪垂下眼眸。
她的声音变得沉闷:“阿昀,我只在东宫呆一年的。”
温声软语,却声声刺耳。
膝盖隐隐作痛,痛意顺着经脉攀爬而上,叫他心口也跟着痛起来。
长睫微敛,掩住眸中翻涌的情绪。
祁昀微笑道:“折腾了一天,回宫歇息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伺候的宫人们最是敏感,今日察觉到不同寻常,纷纷轻手轻脚,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祁昀今夜还是留宿春和殿。
宫女熄了灯,帐子中一片昏暗。
两人都知道彼此没睡,但无人开口说话。
最后姜时雪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祁昀侧过脸,于暗夜中无声凝视着她。
一夜很快过去。
觉察到姜时雪心情不好,银烛特意交代下去,早膳比往常更加丰盛。
姜时雪也不辜负,美美地用了一顿。
用完早膳,姜时雪习惯性地沿着小花园散步。
近来天气炎热,她散步的时间都改到早膳后了,晨风清凉,这个时候舒服些。
□□葱茏,蝶舞莺飞,姜时雪欣赏着眼前美景,昨夜的烦闷早就被抛之于脑后。
她不是不明白祁昀的意思。
说不感动自然也不可能,但姜时雪还是要将话跟他说清楚。
他生气……也就生气吧。
反正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深宫中的。
沿着□□走了一圈,直到微微出汗,姜时雪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随口问:“小厨房在煎药吗?”
银烛摇头:“没有啊。”
姜时雪顺着味道来源看了一眼,心尖一跳,是临渊阁?
她吩咐银烛:“去临渊阁问一句。”
银烛很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