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来,她微微弯起眼冲他一笑。
他无声凝望她,借着夜色掩盖住眸底的欲。
绵延的宫墙如同吞人巨兽,压抑静默。
唯独她笑容明媚,似刺破暗色,叫一切都柔软起来。
暗卫的消息比她更快一步。
他知道她今日去见了谁,甚至还知道她下一步要去见谁。
她比想象中更心软,也更敏锐。
分明姜怜杏的遭遇与她无关,但她还是选择插手,救那个女子脱离牢笼。
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困在牢笼中?
还是说,是因为他口中的“一年之期”,才叫她无所顾虑。
祁昀不禁想,若是她长长久久被困在此地,她还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么?
初夏的风还掺杂着凉意。
祁昀却觉得自己掌心燥热,连同喉头都犹如火烧火燎。
他在得知她要去见秦鹤年时,某个被压制在心底的念头难以束缚冒出来,如同长了毒刺的藤蔓,得见天光。
男人之间总能一眼看穿彼此的欲念。
更何况那个人是秦鹤年。
他娶了一个与她容貌俏似的妻子。
那个人,还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如今,她要单独约见他。
秦鹤年有君子之风,他承认。
可他毕竟对她怀揣着那样的念头,哪怕秦鹤年只是多看她一眼,都会叫他……起杀心。
杀了他又有何用。
死了一个秦鹤年,还会有下一个。
一年之期。
一年时间,真的足够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么?
若是她不愿呢?
她再去见谁,又与谁执手相看,他都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干涉。
可他……不愿。
在姜时雪提步朝他走来时,他及时垂下眼眸。
姜时雪的脚步慢下来。
她有几分犹疑地看向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