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冬月笑道:“少谷主,这是这次交易的尾款,都在里面,你清点一下。”
在她对面,是一个竹绿劲装的男子。
他从头到脚,挂了很多东西。
头上是玉竹的发簪,腰上还挂着酒葫芦和一堆不知名的香囊罐子,看着乱,实际上每个香囊罐子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而他的手腕上,盘了一条的小蛇,一动不动盘在手腕上,好似玉镯。
男子的样貌,很是英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这一身丁零当啷的亮色小东西,衬得他这张脸愈发英俊逼人。
百里冬月进来时,他正打开腰上其中一个药罐,把里面的乌漆嘛黑的药丸倒出来,扔到嘴里。
走近了,看清药丸上流光溢彩的丹纹,百里冬月蹭的一下站起来,倒退好几步,道:“这该不会是,之前我吃的那个,让修士清心寡欲的丹药吧?!”
百里冬月一想起来,俏丽的脸庞忍不住有些扭曲。
合欢宗和药谷合作已久,上次她来交货款的时候,看到这位少谷主在嗑药,一时好奇,问了一句。
姜恒殊告诉她,吃了之后欲念全无,清心寡欲。
百里冬月合欢宗修士,合欢宗的功法,本就对这方面有所加强,她听了后,当即觉得有趣,非要吃上一颗。
结果整整三个月,想她堂堂合欢宗宗主,看着脱了衣裳在她跟前的男人热舞,竟然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而姜恒殊这厮实在可恨,之前给她挖了坑,不给她消除药效的丹药。
那三个月的毫无欲望,后来逼得百里冬月跑去佛宗,天天听那群和尚念经。
这丹药表面黑漆漆的,丹纹蕴含特殊的道蕴,离远看不清,近了看清后,百里冬月想起那三个月的经历,实在是一阵恶寒。
“自然。”姜恒殊已然把丹药咽下去,比了个手势。
“请坐。”
百里冬月连连摆手:“不必,我在这里挺好。”
百里冬月上下打量姜恒殊,认真问:“少谷主,敢问这是什么病症,让你把这种丹药当糖块吃?”
雅间内,有一只用来传讯的灵鸟,也不怕人,扑棱它那对莹蓝的翅膀,落到吧百里冬月的肩膀上。
百里冬月散下的长发,披在肩头,灵鸟啾啾叫着钻了进去。
百里冬月笑了,拿手指戳了一下。
姜恒殊薄唇一勾,笑道:“百里宗主明知故问。”
“爱瘾症。”
合欢宗的宗主,自是对这方面了解颇多的。
百里冬月哈了一声,兴致勃勃道:“果然是这种病,这种病与人欢好的欲望极为强烈。”
百里冬月笑吟吟的:“只是不知少谷主心中所想之人是谁?”
姜恒殊但笑不语,只抄起桌上的木盒,带着那只灵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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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二层屏风隔出来的雅座,绛红劲装的修士,喝一碗,倒一碗,一碗一碗给自己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