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表叔母所嘱咐的,她又把不满咽了回去。
不跟病人计较,计较多了容易变成一样的神经病。
许崖琳自我安慰,她看到前面的高层建筑,连忙说:“我到了!”
车子稳稳停好,许崖琳下了车,她走到后车窗前,扣了扣玻璃。
玻璃缓缓下落,宋沅问她:“有事吗?”
许崖琳刚要开口,却对上宋沅后面沈澧那双可怕的眼睛,像是她再多说一句就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
心头猛地一跳,小命要紧,许崖琳干笑了两声,讪讪道:“没事没事,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她踩着皮靴,逃也似的飞奔离开,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样。
宋沅讶然,还是把车窗升上去。
他刚一坐好,手腕便被男人的大掌锁扣住了。
宋沅尝试挣脱,沈澧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将他的手腕攥得生疼。
宋沅只好一动不动。
他微微喘息,车内开着暖风,他却觉得寒意入侵了毛孔,令他无处可逃。
带有侵略性的,刺骨的寒冷。
司机照常开着车,全然不知后面两人无声的较量。
就这样僵持了一路,直到目的地到达。
高耸入云的公寓灯光璀璨,照亮了欧式的大理石喷泉。
宋沅被沈澧硬生生地拽出来,踉跄了几步,头撞到男人的胸膛,吃痛地“嘶”了一声。
“行李、行李还在车上……”他抬起脸,小声抗议。
沈澧对司机吩咐:“明天早上把行李送过来。”
司机全部听从沈澧的安排,自然没有什么是不应的。
等黑色迈巴赫消失在转角了,沈澧拉着宋沅上了楼。
他的力气,他的态度,都不容置喙。
一进门,沈澧便欺身过来,把宋沅反抵在门板上。
“砰”的一声,门落了锁。
宋沅无路可退。
“开……开灯……”宋沅努力伸手去摸索墙边的开关。
沈澧没有放任他的动作,反而束缚住他的手腕,轻松用一只手便将他的一双胳膊举至头顶。
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黑暗中,宋沅轻轻颤抖。
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任由沈澧打量。
落地窗外,月色皎洁。
银白色的光线落在宋沅不停扑闪的睫毛上,他的眼睛水润透亮,倒映着沈澧的影子。
沈澧在不断凑近他,两人近在咫尺,鼻尖对鼻尖。
宋沅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脸颊微热。
宋沅错愕地张开眼睛,沈澧已经从他身前起开。
沈澧居然……只亲了一下他的左脸。
宋沅心底不禁有些失望。
他正发懵,“啪嗒”一声,头顶的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