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还没睡醒,头还是疼的,于是敷衍的说了句“抱歉”,拎着他爸打算往回走:“我关好他。”
李志斌并不怎么情愿,嘟嘟囔囔指着韩照煦爷爷,不清不楚的嘴里骂着难听的方言。
韩照煦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他一下子火冒三丈,指着李志斌就道:“你个老疯子!你骂我爷爷什么?!”
李珩一手护着他爸,一手将韩照煦往后推,继续敷衍:“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你何苦跟个傻子计较。”
“不行,他骂的太难听了,你给我翻译一下他说的什么!我爷爷这辈子没得罪过人,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李珩真心觉得这小伙子有病。
不过既然对方提了,他还是耐着性子稍微俯下身,仔细听了听他爸的胡咧咧。
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韩照煦观察着他的脸色,气愤难当道:“他说什么?!”
李珩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他说,证婚人是……看不起人的狗东西。”
韩照煦一愣:“什么意思?”
第79章第79章知道我会第一个进入案发……
"没什么意思。"李珩用手将他爸的肩膀一箍,活像是揪小朋友一样,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将他爸带着往楼上走了。
“哎你这人!”韩照煦急的跳脚:“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李志斌在李珩的钳制下,又嗷嗷呜呜的回头骂了韩老爷子几句什么,被李珩训斥了几句才安分下来。
韩照煦气呼呼的回身去扶祖父,小声跟他交代说:“没事爷爷,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韩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被孙子从地上扶起来,他年纪大了,手脚都不灵便,光是从站着到坐下的这个举动,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办到。
韩照煦满眼心疼:“爷爷,您慢着点,出去我就找人收拾他。”
韩老爷子疲倦的摆摆手,坐在椅子上,颤巍巍的喝了口早上残剩的凉水,却没去回应孙子的言语。
温成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静静的抱臂站在厨房门口,注视着眼前的老爷子,眼底情绪翻涌,说不出的晦涩。
“你知道我后半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韩老爷子将苍老的手放在桌面上,声音很哑的开口了。
“什么?”温成铄很配合的问。
“就是当年给你做那场婚礼的证婚人。”
温成铄舒缓的笑了起来,转头望向大雨淅沥的窗外,叹息似的说了句:“能有什么办法,世事无常,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韩老爷子报以冷笑一声,作为回答。
他俩在这儿自顾自的打哑谜,听的一旁韩照煦一头雾水,茫然的发出“啊?”的一声。
任平生在屋子里把外套和里衣都晾出来了,试图靠着屋内为数不多的干燥空气来弄干它们。
李志斌被李珩往屋子里一推,正好跟光着上身的任平生撞了个脸对脸,任平生大为窘迫,刚想开口骂徒弟两句,李珩却连屋子的门都没进,转身又下楼了。
“嘿——这小子。”任平生恼火的道。
李志斌眼巴巴的望着他还有他身后刚晾起来的衣服。
任平生和他对视片刻,无奈的解释道:“衣服湿了,我得把他晾起来,这样穿着就没那么难受了。”
李志斌似懂非懂的移开了眼睛,似乎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
任平生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懂啦。”
“谁让我们都老了。”他自嘲似的对自己说了一句:“再过几年,我怕是也要记不起来你了。”
“就像你现在不记得我一样。”
李志斌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任平生听见了就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任平生的目光忽然转到窗外去,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吃的,不过我们还是最好不要让小珩发现,那样能减少一些更麻烦的事情。”
李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若有所思的来回打转。
卫生间的血腥味已经远没有那么浓烈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尸臭味道,再加上外边暴雨不停,空气里的潮湿完全散不出去,将尸体发酵腐烂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