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梁薄舟继续跟李珩处下去,没什么是她不能做的!反正经纪人的一大用途就是给艺人背锅,洒洒水的小事啦……魏佳然如此给自己作心里建设道。
然而下一秒梁薄舟靠在病床前,很平静的开口了。
“他指使他弟弟,去公司烧财务室,让老温抓了个正着。”
魏佳然:“?”
“还有他是老温的亲外甥,他俩合伙,一直瞒着我。”
魏佳然:“?”
梁薄舟笑了一下:“闻影姐有个双胞胎姐姐,你忘了?”
“没,没忘。”魏佳然浑浑噩噩的说:“在国外的那个,跟陈闻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看过照片。”
“李珩就是她的儿子。”梁薄舟解释。
魏佳然彻底懵掉了。
世界这么小的吗?
“你回去吧,我没事。”梁薄舟抚着胸口,一边喘了几口气,一边艰难的把自己往被窝里缩去,大半个身形连同脸颊都隐没在被褥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都快听不见了。
“薄舟,你真的没事吧,你再休息一下,哎……这,谁能想到呢,反正不是你的错就对了。”魏佳然安慰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梁薄舟背着身朝她摆了一下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直到经纪人迟疑着推门出去,他才涩然而崩溃的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
事情既然已经严重到了公司利益的层面,那魏佳然也属实不好再讲什么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尽可能的想办法多给梁薄舟接一些工作,试图以此将这事的阴霾平复过去。
梁薄舟只在医院住了半天就出来了,然后就该拍摄拍摄,该谈剧本谈剧本,一切工作照常进行。
唯一例外的是他现在在公司见到温成铄躲着走,或者是打着工作的名义全国各地到处飞,反正就是不在北京和秦城落脚,温成铄也找不到抓他的沟通机会。
偶尔隔几天回一下微信消息,问就是人在剧组,导演专业性强,要求拍摄间隙专心致志,他拿不到手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新剧组的导演是当高三班主任转行过来的呢。
在梁薄舟连续熬了三个大夜还要从剧组请假临时出来,飞到另一个城市去录一个节目的先导片的时候,前段时间疯狂给他接工作完全不顾艺人死活的魏佳然女士,终于有了几分忏悔之意。
“你这么赶通告,身体受得住吗?”魏佳然小心翼翼的问。
梁薄舟坐在头等舱里一手翻着综艺台本,一手握着刚问空姐要的冰袋往脸上敷,颧骨上是几个小时前拍打戏落下的一小块肿胀的伤。
“合同都签了,我现在不干了,你替我赔违约金么?”他漫不经心的说。
“哈,哈哈,那没这个打算。”魏佳然尴尬道:“我就关心一下你,你还撑得住就行。”
梁薄舟翻台本的手一顿,转头问她:“对了,你是不是还留着李珩微信?”
魏佳然心里咯噔一跳,心说你怎么还记得这茬。
“有吧,我不太删好友。”
梁薄舟朝她伸出手:“手机给我,我看看他近况。”
魏佳然十二分不情愿的把手机给他了。
梁薄舟坐在那里一个人低头翻了半晌,然后失望的道:“我忘了,他从不发朋友圈。”
……
相比起梁薄舟的生活,李珩这段时间的日子显得无趣了很多。
他十分正常的回到家里收拾了许久不曾住人的出租屋,星期一早上也十分正常的去市局打卡上班,同事们看他的眼光也很正常,只是偶尔他进办公室的时候能感受到方才还一片吵闹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议论声比风声走的都快。
体制内的生活本就像一潭死水,好不容易有个精彩的八卦,谁都不肯放过。
最后一轮值班结束,天边刚刚蒙蒙亮,李珩就着桌案前的灯光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收拾一下准备回家补觉,身后赵晓满迷迷瞪瞪的敲了一下桌子:“你,留下来备勤。”
李珩转过头,不耐烦的问了一声:“我连值两天夜班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留下来嘛,最近小张和小齐都外派出公差,刑侦支队人手不够,万一有个重大警情呢……留下留下。”
李珩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