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从那天以后才知道梁薄舟原来那么怕黑的。”
无数记忆闪回让李珩倏然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梁薄舟以前被队友在空旷的大楼里关了一整夜,后来就落下了极度怕黑的心理阴影。
结果今天晚上李珩还铐着把人家锁在屋子里了。
李珩躺在床上,麻木的调整了片刻呼吸试图说服自己心硬起来,不能因为他是明星就对他私闯民宅的事情轻轻揭过,也不能因为他是案情相关人员就对他无底线纵容……事实上他自认为没什么可对梁薄舟客气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梁薄舟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忍耐底线上来回蹦迪。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也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这人了……
一刻钟之后,客厅的三个大灯全打开了,关着梁薄舟的房间十分吝啬的开了一条小缝。
李珩警官忍气吞声的躺回床上,又睡到了五点多。
梁薄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看着李珩把灯打开以后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不好出声询问,于是不明所以的继续维持着那个难受的姿势睡着了。
直到半梦半醒间,有人轻手轻脚的解开了他的手铐,俯身将他抱到了床上。
梁薄舟的呼吸凝滞住了,他能感受到李珩尽量把动作放的很轻,将他往床上搁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坠落感,他整个身体又稳当又舒展的从李珩的臂弯里被移到柔软的床上。
一袭薄被覆盖上来,带起白天晾晒过阳光的香气。
梁薄舟表演痕迹很淡的在梦中摇了一下手,掌心蹭过李珩温热有力的手臂,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看起来已经完全在床上睡熟了。
李珩:“……”
他低头凑近观察梁薄舟的手腕,确保这人没挣扎的太厉害,给自己勒出淤青,这才又没好气的下床,从卧室里退出去了。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天天亮的早,一转眼晨曦的光亮就从客厅的窗外射落进来。
小土狗也早就醒了,在他腿边摇头摆尾的讨要吃的,张嘴就要汪汪,被李珩伸手握住嘴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不许叫。”
小土狗的尾巴摇的更欢乐了。
李珩无奈,只能去厨房里又扒了点剩饭,倒进盆里喂它。
这狗吃饭的间隙,李珩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有病。
说实话他加了这么多天班,说不累是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睡意全无,满脑子的心烦意乱。
手臂上还有刚才抱梁薄舟时留下的香水味。
李珩深吸一口气,换鞋拿起钥匙,顺手抓起刚吃完饭的小土狗,推开家门下楼去了。
美好的一天要从早起锻炼开始。
李珩记得妈妈以前总跟他这么说。
他漫无目的的在家附近的公园里跑了几公里,小土狗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怎么赶都赶不走,李珩也就随它跟着了。
市局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李珩估计想要抓捕庄小糖不是件那么轻易的事情,这群有钱有名的艺人跟娱乐公司荣辱与共,背地里肯定少不了人帮他。
好在眼下所有的线索都从现场被提取的差不多了,只要再从那个迷晕魏wink的药瓶上找到庄小糖的指纹,就离破案不远了。
李珩临上楼前到门口提了点早餐,他也不知道梁薄舟会不会吃,毕竟营销号上说梁薄舟一集片酬好几十万,按照这个身价估算,他早餐吃不吃油条豆浆还真不好说,搞不好每天早上澳洲大龙虾配燕窝都有可能。
他爱吃不吃,他不吃我吃,我吃不完喂狗。
李珩拎着两人份的早餐心想。
他推门一进去,就见梁薄舟已经醒了,正悠悠闲闲的拿他走之前摆在洗漱台上的客用物品洗漱,拿的顺手用的自觉,仿佛是李珩上供给他的一样。
“昨天晚上我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梁薄舟擦掉嘴角的水珠,靠在卫生间门槛边上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