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飞鸿也对并立的一家三口的雪人们看了许久,临走时还是专门让人在府内腾一处冰窖出来,好把雪人移进去存储。
竟然他和江柒之无缘做一家人,但他们的雪人可以,说不定十几年后,这就成了他和江柒之的秘密,他们便能一起怀念青春了。
第二日在江柒之与顾飞鸿正说着话,陶圆就突兀地闯入了他们的视野。
他尴尬地看了眼大师兄,最后把目光落到江柒之身上,不好意思道:“抱歉,之前是我无礼!”
因为过了两一日,加上后面顾飞鸿又与他讲过江柒之的事,此刻的他已然不再特别抵触江柒之,不过初次与曾经的对手和谐相处,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挑战。
他拱手弯腰道歉,正式得出乎江柒之的意料。
可江柒之收回目光,随意地点头,便让他离开,可陶圆不知道那根经搭错了,非说江柒之还没真原谅,不是真的原谅他。
江柒之也被搅得无奈,无语哽咽了。
最后还是顾飞鸿不知道给陶圆说了什么,才让陶圆放下心走了。
三日后,客栈包厢内坐着谢若雪和陶圆二人,两人都面色严肃。
终于,包厢的门被推开,顾飞鸿走了进来。
他做到空位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真的可行吗?”
谢若雪道:“不行也得行,这都有一个月了,你们俩半点进度也没有,再这么下去,你就真的没希望了。”
陶圆表情复杂,也道:“大师兄,虽然我还是不敢相信,但身为师弟,我还是会帮你的。”
顾飞鸿也眸色深沉,他知道自己再不行动,江柒之就要生下孩子离开了,他便真的没机会了。
所以,他还是郑重地点头了,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们的法子更温和了,打算温水煮青蛙,潜默移化地影响江柒之。
今日便是过年的最后一天,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不少人都会举家游街,谢家也不列外。
江柒之走在街头,扬中的风采不同于洛阳,别有一番意境。
一旁的谢若雪被一旁摊上的小玩意吸住了神,就独自逛去了,陶圆也找理由走了,如今便只剩下顾飞鸿与江柒之二人。
“听说曲楼新来了个戏本子,很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顾飞鸿试探道。
江柒之奇道:“你竟然还关心戏本子?”
这可一点都不像顾飞鸿的行事风格,他注视着顾飞鸿,细细揣测。
顾飞鸿不好意思地挠头,道:“不是,是无意听下人提起过,我有些好奇,你若不愿,我们不去便是。”
可江柒之话锋一转,道:“看看也无所谓,反正我也许久没看过了。”
两人进了曲楼,在上等座位坐下,顾飞鸿叫了小二上来,点了一出《白桥戏》。
上房在二楼,隔着栏杆翠屏看下面的戏台和观众。
小二下去没一会儿,戏台上的人便下去了,换上了新的戏子。
江柒之肚子有七个月了,压力愈发大,端坐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于是斜靠在软椅,支着下巴看戏。
顾飞鸿见状,立马坐了过来,一手托着他的后腰,一手给他按摩。
江柒之被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但觉得身后的椅背有些硌人,便往顾飞鸿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着。
顾飞鸿闻着鼻尖的冷香,和江柒之漫不经心地哼声,心脏蹦蹦直跳,在江柒之看不见的角度,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这白桥戏讲得是个哑女和男子在石桥上相见相识的故事。
江柒之看了会,便觉得了无新意,暗道这种老套戏有什么好看的,顾飞鸿拍是被骗了罢。
可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这住在白桥边的哑女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明明喜欢男子,却对男子的求娶多次拒绝,可当这男子真要与他人定亲时,他却又百般阻挠。
江柒之皱着眉头,忍不住猜想其中的缘由,也看得愈发认真。
顾飞鸿看着江柒之的侧脸,心跳地更快,手指也僵硬了许多。
此次只是对江柒之的一个试探,看看他对龙阳之好的看法,若是能接受,那他自是开心不已,若是恶心,那顾飞鸿也不知道怎么坐了,那只能继续等待,等待江柒之开窍那一天。
终于,临近大结局,《白桥戏》的剧情发展到高潮,男子退了亲,在多次对哑女求娶失败后绝望,投湖自刭之际,哑女竟然说话了,原来不是哑巴,可发出的声音去粗哑不堪,这显然不是女子发出的声音。
而果然,这哑女也承认她并非哑女,而是男扮女装的男子,他也早已爱了男子,可因性别之故迟迟不敢答应男子的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