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哥哥,现在应该将他抱在怀里。
“抱我。”江好说,“回房间,不想动。”
江好紧紧抓着抱枕一角,心脏砰砰砰,落不下,没底。
最近,江亦奇跟他保持距离,保持得有些过分,自己睡着了,也不像从前那样亲自己。
有点难过。
头顶没传来江亦奇的回答,就当他准备抬头看时,江亦奇已经蹲在沙发旁,将他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双臂打横抱起,稳步走上楼。
“江亦奇…”
“嗯?”
江好看着替他掖被子的人,张着嘴,却说不出那六个字。
「可以一起睡吗?」
人总是贪心。
原本以为见到他就可以,牵手就可以…
都不可以,
都不知足,
还想要更多。
“江亦奇…”
“嗯?”
江亦奇坐在床边,和江好一起在黑暗里重复对话。
江好垂下眼,忽然摇头,转过身不看他,也不再说话,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白色的茧。
“晚安。”
被子蓬松,蓬松得感受不到江亦奇俯身下来的亲吻。
……
新年前夕,江亦奇给司机和保镖都放了假,驱车带着江好从新泽西的小镇回来。
红绿灯,江亦奇缓缓停车,扭头看向副驾。
江好把玩着从复古商店里淘来的几枚金色小发夹,撩起两旁的头发,一股脑别上去,支着下巴,望向窗外。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江好恹恹的,「随便」两个字答得也很随便。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忽然,左耳耳廓被指腹轻碰了下。
江好回头,见到收回手启动车辆的江亦奇淡淡道:“漏了缕发丝。”
“哦。”
“……”
江亦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重重地捏了下,依旧没有缓解指尖的酥麻和再次想触碰的冲动。
夜幕降临,雨夹雪,细细密密的雨丝和雪粒从漆黑夜色中落下,落入流光溢彩,人声鼎沸的时代广场。
江亦奇撑着微微倾斜的黑色大伞,江好倚在铁围栏上,正望着远处人潮。
“好像没有想象中好玩。”
“嗯,你十二岁之后就不来时代广场跨年了。”
江好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别过脸。
脚下褐色雪地靴前的黑色皮鞋动了动,靠近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