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似感觉到什么,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兄长。
萧霁披上外袍,面色无异。
但萧霈难以忽略心头那空落落的窒闷感,也不知道是谁的。
自从这次兄长回来后,那种双生子之间的共感越发清晰起来。
就好像回到小时候,对彼此的情绪,总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比方刚才,他感受到兄长的占有欲并不比他少,可是兄长表面却装作要放弃她的模样。
窸窣声过后,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她转头看一眼,已经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不走,就真的太考验她的道德心了。
星月楼摆上酒水,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烛光昏黄,给两人都打上一层暖色。
兄弟两人很少这样喝酒,他们都不是会主动吐露心声的人。
萧霁平时更是沉默寡言,有事情也是藏着,比如这次中毒。
萧霈开口便是质问,“你跟她和离,不就是打算放她离开?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萧霁说:“你做得过分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若是想跟她长久,便要尊重她的想法。”
萧霈听着他的话,也不生气,只道,“那你便应该腾出空间来,有多远走多远。”
萧霁对上他视线,喉咙挤出几个字,“办不到。”
萧霈:“……”
那他刚才在废话什么?
萧霁轻咳一声,有些逃避地说起正事来,“商队那边怎么样了?”
萧家军再强悍,但也需要朝廷提供军需。
为防荣恒用军需和战马来要挟,这两个月他们已经暗中让商队陆陆续续往北境输送军粮,但其他的物资,没有那么好弄。
萧霈:“嗯,安排好了,府里的库房也快空了。”
萧霁:“……”
萧霈:“不过,夕儿那边的抽成还有不少。”
香皂胭脂的作坊,琉璃窑,月上茶楼,都是需要人手的。
夕儿无暇顾及,全部让萧霈物色人员去经办。
她还正儿八经跟他签字画押,给萧家一半的佣金。
提到时夕,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温和几分。
萧霁呷了一口杯中冰凉的酒,低声说,“今日我中毒的消息一传开,北境肯定要乱,我明天便暗中回去盯着,也就这两天,皇帝肯定会答应让镇北侯回稽州,届时……你以养病的理由,把祖母和母亲带上。”
他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萧霈似笑非笑看着他,“又把我们给安排妥当了,你可真行。”
他上下扫他一眼,“就你现在这身体条件,没等你赶回去就中途折了吧?”
萧霁:“……”
——
“你要离开京城?现在吗?”
翌日醒来,时夕是在萧霈的怀里。
他一开口就说要回北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