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是暂时得以压住,不过老夫如今也是无能为力,找不到能清除毒素的药……”
神医玄林说着,凝重地摇头。
他本来是受萧老夫人所托来治疗不举之症的,没曾想,遇到更加棘手的毒。
这男子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看着温和,光是切脉完全看不出异样,实际上已经危及心脉。
应是长年累月服用某种毒性药物,才会如此。
萧霁拭去唇边黑血,慢条斯理着衣,“我知道。”
那神色间是见惯生死的淡漠。
“此事烦请老先生保密。”
玄林点头,“放心,老夫是行医之人,病患的隐私,不会外传。”
他人在侯府,面前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他心里有数。
萧霁颔首,询问道,“此次针灸,能压制毒性多久?”
玄林斟酌后说,“至多三个月,而且老夫需要每月给你针灸一次。”
见萧霁眉眼间浮现暗淡的灰霾,玄林心中叹息。
镇北侯的功绩,他怎会不知晓?
真不敢想象,若是朝国没有他,北境会变成什么样……
这三个月里,若是能找到解毒的方子就好了。
玄林思至此,留下一个药浴的方子,便匆忙辞行。
萧霁等身体的不适退去,正要离开,心头猛地传来一阵战栗。
他以为是身体里的毒在作祟。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那股战栗并不是属于他的身体自发的反应。
那是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从同胞弟弟那里共享过来的。
很小的时候,萧霁就知道,他和弟弟在情绪不可控时,会出现共感。
他们说阿霈体内是被诅咒的血脉。
每回阿霈处于混乱的躁动,控制不住杀意时,萧霁都能感受到。
他总会第一时间让他冷静下来。
他向祖母保证过,只要有他在,阿霈就不会失控。
但随着两人长大,常年的杀戮让他们各自心性都逐渐沉稳,共感的情况已经极少出现。
他们有意地控制着,切断那丝双生子之间的影响。
可刚才……
心脏里传来阿霈那几乎要满溢的悸动、狂喜,想要掠夺和控制的癫狂、痴迷。
仅仅是一瞬,却让萧霁心神大乱。
他顾不上思考,迅速离开,朝着星月楼的方向疾驰。
……
“萧霁……你今天、好吓人……”
呢喃般的声音,自唇缝溢出,她抬眸认真凝着萧霈的眼眸。
“萧霁”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得萧霈心头沉痛。
是了,她喜欢的是兄长。
她一直以来是怕他的。
只有在他戴上面具,成为阿七的时候,才能得到她的一丝关注。